也当做今晚被掐断的告白的继续。
然而,这般浪漫的景象并没有发生。
裴宴时于是鼓着腮帮子又吹了两口。
很显然,不是什么花花草草都具备蒲公英那样的轻盈。
花瓣一片未落,倒是依稀听到远方的一声砰响。
他蓦然抬头望去,是秦炽把窗户关上了。
“……”
那天之后,秦炽时不时会想起这一幕。
想起裴宴时站在长巷的一个拐角处,折一枝海棠,努力想要把花瓣吹向自己的样子。
有点愣,有点憨。
不过,他想,怎么也好过那个一想起就让人通体躁闷的吻。
裴宴时就不是个听话的人,秦炽让他回去冷静,让他想清楚,但他还是动不动就跑来秦炽班上找人。在秦炽满心烦躁地斥他时,他就厚颜无耻地说“在想了在想了”。
好几次放学后,他跟着秦炽,嘟嘟囔囔地说自己最近睡眠质量堪忧,如果能睡秦炽家的床,他一定能睡个好觉做上好梦巴拉巴拉。
秦炽信他个鬼,家门依旧不对他开放。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五月下旬。
罗姨发现裴宴时有一段日子没来她这儿吃饭了,问秦炽怎么回事儿,秦炽随口扯了个裴宴时想多陪陪吴叔的借口。
罗姨觉得多陪长辈是好事儿,但也不差过来吃顿饭的时间,让秦炽放学了叫上裴宴时一起回来,她给做顿好的。
裴宴时隔三差五就来秦炽班上试探秦炽对他的态度。
这天因为罗姨的叮嘱,秦炽没把人赶走,裴宴时跟着他一起回了罗姨家吃饭。
罗姨给他们做了板栗烧鸡、剁椒鱼头,炒了蒜蓉茄子、干瘪豆角,还给煲了山药菌菇汤,俩少年吃得筷子频频打架。
中途,罗姨拿了一罐自己酿的糯米酒过来,还特意蒸过了,是热的,她给裴宴时和秦炽都倒了点,说喝了能补中益气、促进消化。
糯米酒甜丝丝的,香气又很馥郁。
俩少年纯当饮料喝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喝完了一罐。
不过糯米酒的酒精度数低,两人喝完一罐,小两斤,微醺的程度都不到,只是胃里、心口都热乎乎的,很暖。
尽管如此,吃完饭,罗姨收拾碗筷的时候,还是让裴宴时别回了,晚上就在秦炽家睡,喝了酒精神上到底亢奋些,走夜路不合适。
裴宴时目光看着秦炽,话却是回的罗姨的:“可是秦炽不让我住他家。”
罗姨纳闷地瞪向秦炽:“你不让小时住家里啊?”
秦炽也没看罗姨,扯着嘴角回看裴宴时,心说未央巷对面的那家制茶作坊都没你茶。
裴宴时“无辜”地与他对视。
秦炽没回罗姨,问的裴宴时:“你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