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音就这样又被纪李素莲赶回了地下室来,“刚刚流产,身体还未康复,不好好躺着休息,总是这样溜达什么?”走到了走廊上,她还是能听到纪李素莲的咕哝。
可是,她怎么和纪恒晞躺在一张床上?她有点紧张,心像是被火烧似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如果她就这样躺在他身边,会不会被他以为她太随便了?可是,她也的确不能这样在外面溜达一夜,辛蒂和忻沛如胶似漆,也没空理会她这个好朋友了,漫漫长夜,真的好无聊!
她正倚在墙壁上发怔,就听到门板被打开的声音,纪恒晞探头出来,“奶奶不是让你休息吗?怎么还在那边?”
“哦,我……我不困。”
他催促,“不困也该躺着休息,你身体还未痊愈,别站在那边别扭了。”
到底是谁别扭呀?!玖音撇了撇嘴,心里暗怒,还不是他从床上大剌剌地吓唬她,才弄得她进退唯谷。她勉为其难地迈进房内,就见他已经在棺床内躺好,还一改白天的冷漠,笑眯眯地瞅着她。
她只觉得他那种眼神邪恶又有穿透力,弄得她活像是没穿衣服似地,她匆匆忙忙进入浴室,关门之际,却听到他的嘲讽,“你不是挺放得开的吗?从医院回来的那天晚上,内衣丢得满地都是,还一个劲儿地贴上来。”
“你……你胡说什么呀。”她逃似地关上浴室的门,淋浴冲洗身体,当然,她也想把他那些话从脑子里冲洗掉,却怎么也冲洗不掉。
洗完之后,她怕再被他言辞揶揄,又在浴室里闷了一会儿,估摸着他睡着了,才悄悄打开门出来。
不错,他的确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只是,睡着之后的他没有了刚才的邪气,而是双眉紧锁,像是沉入了什么噩梦之中。
她关掉水晶吊灯,把床头灯也关上,轻轻地躺在他身边,怕自己冰凉的身体将他惊醒,她并没有靠他太近。虽然两人还是别别扭扭的,可他熟悉的气息,却让她心渐渐平静下来。
这个男人,还是她最爱的恒晞,还是她孩子的父亲,无论他多么冷漠,多么疏离,还是他决定将她推给其他男人厮守永生,她对他的爱恋,只会多,不会少。
她正暗暗地对着棺床顶部上的雕花发呆,却感觉腰腹上缓慢地环上一条温热的手臂,她整个身体被电到似地,轻轻颤了一下,小腹便不自觉地随着这碰触收紧了。随即,他的鼻尖捧到了她的脸颊,唇就在她的唇畔,他坚实地胸肌则贴着她的手臂,他的一条腿也压在她的腿上……
这样霸道的姿势真是如他一样,却也正是因为如此,再次让她心底酸痛。曾经的他总是这样缠着她,霸着她,说她喜欢听的甜言蜜语,与她耳鬓厮磨,极尽缠绵……可这样失忆的他呢?她甚至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就在她百思不解时,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
“想你……”
具体来说,是想念以前的他,那个宠着她的纪恒晞。
“我不就在你身边吗,傻丫头!”他把另一条手臂放在她的头下,让她舒服的枕着,将她整个身体圈入怀中。
她也侧身,环住他的腰际,这样亲密地接触,说感觉不到他身体的那点异样是假的。那东西滚烫滚烫地,似能烫伤她,就抵在她的小腹上。
她正要开口提醒他不要这样贴近或许会好一点,他却先开口,“你的身体一直都是这样冰冷的吗?”
“是呀,吸血鬼都是这样的。”她有点担心,“恒晞,你这样抱着我,会不会感冒?”
“我以前是这样抱着你的吧?”
“嗯。”
“以前都没有感冒,以后也会适应的,只是失忆了,不记得以前而已,我们慢慢来。正好趁着你身体没有康复,先适应一下温度。”
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倒等她康复之后就不适应温度,改适应别的了?别的是什么?别怪她胡思乱想,是他暗示的太过暧昧了。她只觉得耳根被他的话熏得热热的,抿了抿唇,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总是这样让你受气吗?”他没有再用大嫂这个称谓。
“习惯了,也就觉得没什么了。只是……没想到她今天会这样过分,竟然又开始欺负昭然。”玖音不得不将过去的事情说明白,“昭然是在外面长大的,一入家门就被说三道四的,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她甚至也打过昭然,幸亏昭然血统特殊,行动敏捷,逃得也快。后来,我为了保护昭然,在奶奶的授意下,不得不对进行催眠,这样,家里才安定了些日子。”她忍不住补充,“我对催眠的事,你也是知道的,而且,为了大哥好,你也并没有反对。”
“这么说,你的催眠也有失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