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祖舅舅,有些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就算我现在对浩子和盘托出,他也未必会相信我,只有等水到渠成。”
“从小小浩就很崇拜你,你聪明,学习成绩又好,而他从小就不爱学习,调皮,还喜欢跟人打架,那个时候,他就是一个的小跟屁虫,在外面惹祸了,都是你给他摆平,不然不知道回家会挨多少次打……”
“我知道,耀祖舅舅。”罗耀祖说起这些往事,令陆希言眼圈泛红。
“小浩是个直肠子,心理藏不住事儿,我知道,你要把真相告诉他,他一旦表现出反常的态度,反而会让日本人对你怀疑,所以,你不说,也从不解释,甚至故意的刺激他,疏远他,就是为了制造一个这样一个你们之间闹矛盾的假象,对吗?”
“是,我承认,我有这样的想法。”陆希言知道,有些事情能瞒过孟浩,但瞒不过洞悉一切的罗耀祖。
“同时你也使用这种方法在保护他,对吗?”罗耀祖道,“日本人其实很乐意见到你跟自己的妻弟反目成仇,因为,这就说明,你跟他们的合作是真的,但一方面,你又竭力的保护他的周全,也让日本人明白,就算孟浩跟你成了仇人,你也是始终将他当成亲人看待,动了孟浩,那就等于说动了你的底线,所以,日本人也不敢轻易的去动这个底线?”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耀祖舅舅的眼睛。”陆希言感叹一声。
“可怜小浩,他是被表象蒙蔽了眼睛,居然没看出来你的良苦用心。”罗耀祖再饮下一杯酒道。
“耀祖舅舅,咱们今天不说这个了,好不容易您能来跟我们一起守岁,今晚,我陪您喝一个痛快?”陆希言道。
“好。”
罗耀祖喝了一个酩酊大醉,拉着陆希言说了一晚上他跟孟浩的往事,就连孟浩第一次长大成人的糗事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希言。
第二天一早,当陆希言从宿醉中醒过来的时候,老马告诉他,罗耀祖一早就走了,但是给他留下了一封信。
信封没有封口。
陆希言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笺,上面只有一行字。
这一行字,让他足足看了有三分钟,最后才郑重的收了起来,放进了贴身衬衣的口袋里。
……
“卖报,卖报,著名歌唱家白虹小姐在兰心大剧院登台演唱,一票难求,欲购从速!”
“硫磺岛之战,大日本帝国必胜!”
“全亚洲团结起来,打到欧美列强……”
……
诸如此类空洞的宣传,整天都还在上演,可人们早已无动于衷,这些鬼话,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都已经这样了,还在垂死挣扎,欺骗人心,有用吗?
……
“确定是鼠疫病菌吗?”
“确定,陆博士,我们从吃空的稻谷壳上检测到了鼠疫病菌,而且传染度很好,并且跟我们已经掌握的过去的发生的鼠疫病菌进行比对,发现应该属于同一个批。”霍小雨十分郑重的道。
“此事绝密,所有参与检测的人员都不允许对外透露半个字,霍总工,你明白吗?”陆希言严肃的命令道。
“明白。”霍小雨知道事情轻重,这些年她在蒙安研究所工作,岂能不清楚一些nèimù,很多事情,她也是参与者。
“除了鼠疫病菌之外,我们还发现霍乱病菌以及副伤寒病菌,都是高传染性的病菌,但目前因为气候寒冷的原因,它们的活性并不高,不具备大规模传染的条件。”霍小雨又道。
“我知道了,我已经命令将那些稻壳集中销毁,确保安全。”陆希言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