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我这里还有一间客房,这么晚了,沈兄就将就着住一晚,明天再走?”陆希言道。
“也好。”
闲话说完了,该说正事儿了。
“陆兄,这一年来,咱们两家合作非常愉快,叔父让我过来替他说一声谢谢。”沈杰道。
“沈兄,这话都不用说了,大家都是为了国家。”
“是,为了国家。”沈杰道,“陆兄既然来了香港,想必听说过西南运输公司吧?”
“嗯,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听下面的人提起,好像还挺有能量的,实力很强。”陆希言摸不准沈杰的来意。
“实不相瞒,我这一次来香港面见陆兄就是为了这个西南运输公司来的。”沈杰郑重的说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西南运输公司的确通着天,它的背后是宋家,还连着蒋夫人。”沈杰道。
“沈兄的意思是,要分出一部分利润给他们了?”陆希言听明白了,沈杰是为了走私生意来的。
“陆兄别误会,叔父的意思并不是要陆兄你把利润分给他,而是把给我们的份额划出百分之三十给他们。”沈杰道。
“只要你叔父同意,我这边没有什么问题,在国内,跟谁合作都一样,何况这对我来说,没有坏处。”陆希言道,能够跟宋家搭上线,这对河内分公司来说也更加安全,起码以后不用只指望军统。
戴雨农怎么舍得将这么大一块肥肉割下一块,分给别人,这里面只怕有见不得人的内幕交易。
至于这交易是什么,陆希言不想过问。
“其实,这对陆兄来说是一个双赢的结果。”沈杰嘿嘿一笑,“宋家对蒋先生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
“是的,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甚至还能继续扩大生意,一家吃不下的,两家就未必了,其实,只要我们做的好,利润是可以翻倍的。”陆希言道。
“陆兄,听说你跟周福海有私交?”
陆希言心中微微一动,这恐怕才是沈杰亲自过来见自己的原因吧,刚才那件事,其实用不着专门派人来跟他说吧,一封电报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说的这事儿,只怕是电报上不能说的,需要派人亲自过来与他面谈。
“这个还的从去年我来香港过年说起……”陆希言将自己一家跟周福海夫妇认识的经过仔细的解释了一遍。
“原来你们是这样才认识的。”沈杰听完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沈兄不会认为我会因为跟周福海的这层关系,会倒向汪逆吧?”陆希言道。
“不,陆兄言重了,陆兄所作所为皆是一位有良知的中国人,何况陆兄还是我们自己人。”沈杰道,“叔父的意思是,陆兄能不能利用这层关系,接近汪氏呢?”
“接近汪氏,这恐怕不可能,我跟周福海只是泛泛之交,跟汪氏更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若是冒然提出这个要求,他们肯定会怀疑的。”陆希言道。
“那就太可惜了。”沈杰不由得惋惜一声。
陆希言知道,军统在上海一直都在谋划刺杀汪氏,但至今为止,一次都能接近汪氏,反而损兵折将不少。
戴雨农对“刺汪”是有执念的。
只要汪氏一死,日本人想要扶持汪逆政权的阴谋就会彻底破产,这也是老蒋和重庆方面愿意看到的。
汪氏在国民党还是有很大的号召力的,一旦汪在日本人的扶持下另立中央,政治上对重庆政府的打击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