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绝对想不到,76号怎么突然抓走了陶的妻儿?”,1月6号,周六下午,闫磊急匆匆的从公司赶了回来。
“有消息了?”
“对,陶已经远走了香港,而且通行的还有高宗吾,这是不是很意外?”闫磊激动的道。
“这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飞鸟无意中听凌之江说到的,当然,现在这个消息还对外保密,不过,香港那边已经捂不住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过来。”闫磊道。
“马上给鲲鹏密电,请他查清楚高、陶二人的行踪,并且搞清楚他们出逃的原因。”陆希言当今命令道。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想象不到的原因,不然,身为汪氏的心腹,高、陶二人怎么会在新政府要成立的关口突然离开呢?
他们不要高官厚禄,不要荣华富贵了吗?
“是,先生。”
闫磊刚一走,老马也上来了。
“老宋给我传信儿,水仙同志要见您,说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时间?”
“下午五点,凯司令西饼屋。”老马道。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陆希言点了点头,胡眉要面见自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但约在凯司令西饼屋,应该是一句口信什么的,否则,应该找一个咖啡馆或者茶室的地方坐下来谈一下的。
去凯司令西饼屋,买些栗子蛋糕和蝴蝶酥,带回来给家里的几个女人和孩子,意外的碰到一个熟人,说两句话,那是不会被人怀疑的。
胡眉想的还真是细致周到。
……
下午五点钟,陆希言准时来到赫德路上的凯司令西饼屋。
“胡小姐,好巧,你也来买糕点吗?”陆希言见到了刚到没多久,但还没有购买窗口排队的胡眉,微笑额的上前打招呼道。
“陆董,您也来买栗子蛋糕吗?”
“是呀,凯司令的栗子鲜奶蛋糕是上海滩所有的栗子蛋糕中最好吃的,我太太和孩子们都很喜欢。”陆希言道。
“那怎么没见您太太呢?”
“她这段时间比较慢,快要期末考试了,周末还要在家温习功课呢,所以,就打发我来了。”陆希言笑呵呵解释道。
“陆董时间这么宝贵,还能抽出时间来给太太买蛋糕,真是羡煞旁人。”胡眉流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
“呵呵,没什么的,夫妻相处,贵在尊重和理解。”陆希言道,“再者说,我出来透口气也不错。”
“说的也是。”胡眉微微一点头,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昨天晚上,我被叶玉柔带去了忆定盘路7号,见到了郑月茹。”
“哦,她现在什么情况?”陆希言很惊讶,叶玉柔居然把胡眉带到那个地方去,究竟想干什么呢?
“很不好,不过听说周福海已经知道她们对郑月茹动用大刑了,下令停止了。”胡眉道,“他们是在想争取郑月茹的父亲出任伪职。”
“嗯,这倒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还有,丁默村的老婆赵慧敏还找过周福海要求判处郑月茹死刑,立即枪决。”胡眉又道。
“我知道了,不过,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从76号救人,那是不现实的。”陆希言道。
胡眉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她当然知道,郑月茹不是自己同志,就算想要营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她看郑月茹临死不屈,那种为国家和民族不惜牺牲自己的情形,感到十分的心痛。
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件事,陆希言可就要批评胡眉了,虽然说女性是感性的,可也要分清事情的轻重。
这些情况,她完全可以通过老宋转述,没有必要亲自见他。
“现在国民党方面正在跟我们搞摩擦,郑月茹是中统的人,我们不适合插手人家的事情,就算要营救,那也是他们的事情。”陆希言道。
“我明白,我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当面跟你说。”胡眉道,“高宗吾偷拍了汪氏跟日人签署的秘密卖国密约的文本内容,并且他和陶两人已经悄悄出走香港了,76号抓了高、陶二人的妻眷,威胁高陶将密约带回上海,既往不咎。”
“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世群的老婆叶玉柔许多事情对我都不避讳,加上我答应出任将他们跟日本大使馆以及海军报道部合办的《女音》的编辑,所以他们认定我是自己人。”胡眉解释道。
“能确定高、陶二人身上携带日汪签署的密约的文本内容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叶玉柔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