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是怎么能确定,这罗耀祖一定会把人交给您?”望着汽车后备箱内,被困的严实的日本忍者武士,闫磊脸上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个地方,是他的老巢,怎能让日本人摸到这里,只要我来了这里,那跟踪咱们的人能不注意到东北小酒馆吗?”陆希言呵呵一笑道,“我这耀祖舅舅做事儿就是不痛快,明明早就知道袭击我的人是谁,非要等我亲自上门才肯说出来。”
“您是算准了这跟踪的人一定会过来,而且一定会被罗耀祖的人拿住?”
“你我都不知道人,他却知道,而且还如此清楚,为什么?”陆希言反问道。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对了,如果是朋友,他当然不会跟我说,甚至会推托自己没查到,我也不会有任何怀疑。”陆希言点了点头,“那就只剩下一种,只能是敌人了。”
“高,先生,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闫磊放下后备箱闸门,懊恼一声道。
“你平时又没时间琢磨这些,想不到也正常,我呢,那可是差点儿就丧命在这些人手中,不把他们挖出来,那是寝食难安。”陆希言道。
“说的是,被这样厉害的日本特工盯上,的确是一件麻烦事。”闫磊道,“不过,咱们既然动了他的人,只怕他们会马上有所反应。”
“不管他,先把对法的目的搞清楚。”陆希言道,有时候,也需要换个思路,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
“那这人?”
“先回禁烟大队。”陆希言吩咐一声,禁烟大队现在可比巡捕房的拘留所安全多了,而且更为保密。
因为,禁烟大队才算是自己的拉起的一支嫡系队伍,更别说,还有自己同志在了。
“好咧!”闫磊点了点头,上车,发动汽车引擎,一路风驰电掣往法租界禁烟大队的驻地而去。
以陆希言现在的身份,别说在法租界,就是在公共租界,谁敢拦他的车,更别说搜查了。
在法租界,更是没人敢拦了,法租界驻军的雷恰戈夫上校都跟他称兄道弟,谁敢触霉头?
所以,他车后备箱内藏一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回到法租界,并且直接驶入了禁烟大队的驻地。
“杨一鸣!”
“到,先生,您怎么来了?”杨一鸣刚好在值班室,听到陆希言叫他,赶紧一路小跑过来。
“叫两个可靠的人过来,车后备箱里有个人,跟踪我好几天了,让我设计给逮住了。”陆希言道。
“什么,哪个不开眼的孙子跟踪您?”
“别废话,这事儿仅限你知道,不许外传,连夜给我审,把这小子来历,动机都给我问清楚了。”陆希言命令道。
“您放心,到了卑职的手里,多硬的嘴我都能给他撬开一条缝儿来。”杨一鸣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这是立军令状了?”
“是,请先生放心,卑职要是拿不下这口供,卑职甘愿受罚!”杨一鸣腰一挺,立正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闫磊,你听到了?”
“听到了,先生,杨队副这军令状我是字字句句听的很清楚。”闫磊嘿嘿一笑,这杨一鸣有些自负了,车上这位,若真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日本忍者,只怕一般的手段是难以撬开嘴的,就是他也没有这个把握。
“请闫经理作证!”
“那就这么定了,把人给他,若是问不出口供来,我唯你是问。”陆希言虽然没有带过兵,但也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既然杨一鸣立下军令状,那到时候,就该赏罚分明,他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同志而手下留情的。
“是,先生。”闫磊一打开车厢,将困的如同粽子一般的日本特工忍者给拎了出来。
“好家伙,这应该是个日本人吧?”杨一鸣一眼看过去,就从对方的体貌特征认了出来。
“杨队副,眼力不错,还记得袭击温莎旅馆的案子吗?”闫磊嘿嘿一笑,“应该就是跟这家伙后面的人干的。”
“这案子不是在法捕房给挂起来了吗?”杨一鸣惊讶道。
“法捕房办案的效率,你还不知道,就算咱们先生跟唐督察长关系那么密切,只要这案子涉及日本人,他也难办呀。”闫磊解释道。
“明白了,怪不得,查了半天之后就没下文了,原来是该死的日本鬼子干的。”杨一鸣道,“唐督察长难怪查不下去了。”
“记住了,看好这个人,决不能让他跑了,否则,这条线索就断了。”陆希言吩咐道。
“明白。”杨一鸣点了点头,“卑职能问一下,这小鬼子是什么来头,为啥跟先生您过不去?”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弄了一个活的回来让你问一下,若不然,早用麻袋一装,沉黄浦江了,神不知鬼不觉了。”陆希言道。
“我知道该怎么问了,这日语嘛,我以前在侦缉队的时候,没少跟这些闹事的小鬼子打交道,学过一点儿,没问题。”杨一鸣砸吧一下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