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一走了之,那就耽误事情了。
所以,他只能留在河内等待。
萨鲁的病情渐渐稳定,一个星期后,转入高等单人病房,后续检查,颅内的阴影区完全消失。
这样一来,白梅医院的名声再一次大噪,许多记者都通过阮红河想要对陆希言进行采访,但这都被他拒绝了。
并且他还授意阮红河对外宣布,说他做完手术之后就已经返回香港了。
这样一来,只要他不出现在医院,就没有人怀疑了。
事实上,后续治疗的事情,并不是很复杂,除非遇到感染或者并发症,凭借阮红河的能力是能够妥善处理的。
如果身份暴露,他就没办法在河内办事儿了,那他走到哪儿,记者还不跟到哪儿?
除了出去办事儿,只有到了晚上才出来,跟蒙特逛逛夜店,喝喝酒,也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毕竟“陆博士”早已返回香港了。
河内毕竟是法属安南,在这里引起轰动的大新闻,未必会被外界关注,陆希言在河内这一台开颅手术,医学界倒是非常关注,很快就传到了在巴黎的丹尼尔教授的耳朵里。
只是,这个消息在香港、上海的报纸上连一朵浪花都没翻起来,人们更关心的是中日的战争和欧洲的局势。
在南昌地区,中日两国的军队在对峙中经过短暂的休整后,已经有准备动手的痕迹,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欧洲方面德国步步紧逼,英法不断退让,捷克国内更是反抗浪潮不断,只要有一颗火星点燃,战争就会爆发。
这个世界已经开启了战争模式了。
陆希言终于等到了戴雨农从香港给他发来的指令,让他去跟一个叫余晖的人接头,并听从余晖的安排。
戴雨农的命令,他不能不听,不然肯定会被怀疑。
表面上遵从,马上给香港的何志发去密电,汇报了这个情况,何志很快回电,同意他跟余晖接头,但要他注意安全。
在河内春水街的一个茶楼上,陆希言见到了这个叫余晖的人,年纪不大,头发浓密,西装领带,有些斯斯文文的,像是个老师或者学者。
陆希言稍微化了一下装,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虽然余晖是军统“自己人”,但行事小心周密一些还是好的。
就算戴雨农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按照接头的方式,他手里拿着当天的河内出版的《河内日报》,第一版朝外,包着一把黑雨伞。
“先生,今天不下于,您带雨伞做什么?”
“我这是未雨绸缪。”陆希言淡然一声,“天气预报说,今天刮东南风,会有小雨。”
“是吗,这个天气不是刮西北风吗?”
“这可不一定。”
“扁鹊!”
“余先生好。”
“沈老板都交代了,您接下来的行程由我安排。”余晖点了点头,一抱拳道,他也是奉命行事,至于为什么,他不会问太多。
“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