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两个人?”唐锦忿忿不平,招来两名巡捕,把人从陆希言办公室押走了。
“声东击西,傻子也看出来,这小子外面还有人了。”陆希言笑呵呵的给唐锦一杯热茶道。
“不是美亚钟表店的阿辉,老曹的人一直盯着呢。”唐锦道。
“另有其人?”陆希言眉头一皱。
“是,要不然,我怎么会又被他耍了一次,他越狱出来的目标就是你!”唐锦咬牙说道。
“不见得,如果他想再回去的话,刺杀我,再被抓,这是最合理的途径。”陆希言缓缓道。
“什么意思?”
“孙亚楠越狱之前,在看守所里的卫生室给外面打了一个电话,你知道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吗?”陆希言问道。
“他在看守所里打了一个电话,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唐锦吃惊道。
“是姜培,姜培一直都在暗中监视孙亚楠的行动,孙亚楠越狱的过程他亲眼所见,包括他打晕了看守所的卫生员,换上对方的衣服冒充卫生员逃离看守所,他都知道。”陆希言解释道。
“他既然都看到了,为什么不早示警?”
“你不想看看这个孙亚楠越狱之后做些什么吗?”陆希言道,“我们一直怀疑他的真实身份,可找不到任何证据,只有他自己露出破绽,我们才能顺藤摸瓜。”
“那个姜培是不是今天被人保释出来,那岂不是……”
“就算姜培还关在里面,你觉得,还能把他俩关在一起吗?”陆希言反问道。
“也是。”
“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我想法捕房有理由推迟引渡了。”陆希言道,“唐兄,日本人对引渡孙亚楠的态度如何?”
“态度很坚决,但总感觉又不是那么急迫。”唐锦道。
“是吗?”陆希言陷入思考,“孙亚楠”连续三次刺杀,每一次都想要他的命,他没有看出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可偏偏这个人身上诸多疑点。
这又不得不让他产生怀疑,他刺杀自己是真的出于民族的情感,误认他为“汉奸”,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孙亚楠”既是军统,又曾经在“铁血锄奸团”待过,不管是否是重名之人,但他的出现,绝不是巧合。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是他没想明白的。
军统方面难道真的不知道“孙亚楠”过去的身份吗,亦或者,这个孙亚楠就是“军师”在军统内的一枚棋子。
但就他对“孙亚楠”的了解,不太像,“军师”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人卧底军统,这样一个不理智,甚至说偏执的人如何能够成为“卧底”特工,那“军师”的也太没有眼光了。
军统是什么所在,相互监督,相互调查,这是他们的传统。
作为军统派驻上海的独立的锄奸行动队的负责人,他身上有太多的不合常理了,而姜培这些日子同吃同住的观察,这个“孙亚楠”除了口音有问题之外,还有他的生活习惯和不经意一些动作,特别是最后一餐,断头饭。
那可是按照客家人的传统做出来的,如果“孙亚楠”如同资料上情况,这些饭菜应该是他从小吃到大的。
一个人大限将至,能吃到家乡的饭菜,他的情绪应该是波动很大的,可是,他对这些饭菜一点儿情绪都没有,凡是多油,多盐的客家菜他一筷子都没有动,只有那条味道稍微清单的鱼吃了不少。
他是故意的吗?
根据姜培的观察,应该不是,何况他都承认自己的身份了,有必要故意的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