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兆丰公园,1914年建成,因附近多为英商兆丰洋行的产业而得名,又称极司菲尔公园,英式园林与中式园林的混合风格。
大草坪,植物园,山水园林,还有湖泊,是情侣们最爱来的地方,郊游踏青的好去处。
只是眼下这个是时令,显然不是游园的好时机。
寒风凛冽,如同刀子一般刮在脸上,下了一场大雪后,园区里除了道路上的积雪之外,其他地方的积雪根本没有人清理,工程太大了,一切都要等自然融化。
这个时候,除了观赏雪景之外,没有第二种理由过来了。
鸳鸯湖结冰了,后山也几乎看不到人影。
天有些阴沉,风突然停了,9点55分左右,乔玉珍骑着黄包车赶到了后山,举目望去,四周一片白茫茫的,看不到一个人影,除了那未曾融化的雪地上一些依稀可见的动物的脚印。
这里视野开阔,一望无疑,选择在这个地方,林世群是有考虑的,基本上不用担心被人设伏。
当然,如果是春天的话,这里漫山遍野的野花儿,非常的漂亮,游人如织,现在恰好是寒冬腊月,即便是有游客也不会跑到这边来。
看什么,光秃秃的山包吗?
不远处的鸳鸯湖上也结冰了,如同一面光滑的镜子。
滴滴……
一阵汽车喇叭的声音传来,乔玉珍一回头,看到自己刚才来的那条路拐弯之处,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缓缓的驶了过来。
乔玉珍眼神激动,期盼的站了起来。
汽车很快就开到乔玉珍的跟前,转了一个弯,横在了她的面前,车头朝向刚才过来的路口。
透过霜花的车厢,隐隐约约的看到车后排中间坐了一个人,身上穿着的正是那一套熟悉的衣服。
但是人被黑布蒙着眼睛,看清楚,而且还有两个人坐在他的两边。
前排,驾驶室另外一道门,走下来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黑黑皮靴,戴着黑墨镜,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的男子走了下来。
“段太太是吧,钱呢?”男子摇头晃脑的走到乔玉珍面前,吐掉嘴里的烟头,啐了一口吐沫问道。
“我丈夫呢?”乔玉珍手上捏着的钥匙不由的一紧。
“费什么话,你还想不想你丈夫活着跟你回去团聚了?”墨镜男子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钱就在车上,但我要看到我丈夫。”乔玉珍来的时候就已经豁出去了,见不到丈夫,她是不会给钱的。
哪怕就是拼一个鱼死网破。
“臭娘们儿,你要是敢耍老子,老子今天把你们夫妻都埋在这里,做一对死鸳鸯,你信不信?”墨镜男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黄包车,眉头一皱,语出威胁道。
“我不见到我丈夫,钱我不会给你的。”乔玉珍大声道。
“你等着!”墨镜男手一指乔玉珍,走回去,用手敲了敲汽车后排的车门,“把人带下来吧。”
后门推开,一个人先出来,然后这是穿着栗色西装,眼睛被蒙着黑布,嘴里好像还塞着东西的段益民被推下车来,但是他的双手是被绳子捆住的,右手上还有白纱布。
“益民!”
“呜呜……”可能是听到妻子的呼喊,段益民激动的就要往前冲,但是被左右两个人给一下子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