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张,昨天跟你谈的那个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陆希言需要跟胡蕴之(化名张毅)取得联系,不得已,直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陆先生,你总的给我跟表叔公一点儿时间吧?”电话那头,胡蕴之反应也是极快的,他知道陆希言突然打电话来,一定是有急事,虽然他们这个电话不至于被监听,但说话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中午,我在食为天做东,咱们谈一谈如何?”
“好吧,我去表叔公那儿问问他老人家的意见,再过去。”胡蕴之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在食为天等你。”陆希言说完,挂了电话。
中午,陆希言让麻小五驾车,送他去食为天吃饭。
“我跟这位张老板有生意谈,你们在外面点几个菜吃着,一会儿我来结账。”陆希言吩咐麻小五和许清一声。
麻小五自然不会多问,但许清有些好奇,可他也知道,有些事儿,不是他一个小小便衣巡捕掺和的。
胡蕴之一身新棉袍,人看上去很精神,虽然没有那种大老板的派头,却有一种从容不凡的气质。
“急着把你叫出来,是段大夫的下落有眉目了。”
“真的?”胡蕴之惊喜道。
“不骗你,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两天就会有消息。”陆希言压低声音问道,“组织上是否跟段太太有联系,又是怎么联系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胡蕴之脸色一变道。
“我怀疑,对方在钓鱼,也许段大夫没有背叛,可如果被怀疑是咱们的人,那敌人会怎么做?”
“那自然是宁杀错,也不错过。”胡蕴之道。
“那是一般人的想法,如果你站在敌人的角度,你会怎么做?”陆希言反问道。
“留着,不着急,放长线钓大鱼。”胡蕴之刚把话出口,眼睛骤然一瞪,“这就你说的敌人在钓鱼?”
“虽然不能肯定,但我们这一次遭遇的不是一般的对手,军统几次想要下手,都没能找到机会,所以我就留心上了。”陆希言道。
“你说的人不会是林世群吧?”
“没错,我的人吃亏就是让他给算计的,他利用谢筱初给我的人挖了一个坑,段大夫也是因为这个受累,被他们怀疑收治了我的人才被抓走的,巧合的是,段大夫那天晚上真的给咱们的同志动过手术,所以阴差阳错,才有了这个事儿。”陆希言道,“段大夫那晚给人动手术的证据肯定被林世群抓住了,可林世群并不知道他给什么人动的手术,而段大夫又宁死不屈的话,那林世群必然会怀疑,紧咬不放,林世群投靠日本人,还没有真正的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必定挖空心思的从段大夫身上下手,不管是铁血锄奸团,军统还是地下党,他只需要抓住其中一个,就能在他的日本主子跟前露脸,所以,才有了一些与他之前深居简出而反常的行为。”
“什么反常的行为?”
“近半个月来,他经常晚上悄悄的去宝丽汽车行找吴四宝,然后假装从惠尔登歌舞厅回家。”
“他就不怕被刺杀吗?”
“所以,这也可能是他以自身做诱饵,一箭双雕。”陆希言道。
“他想告诉我们,段大夫就关押在吴四宝的宝丽汽车行。”胡蕴之惊呼一声。
“我想,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陆希言点了点头,否则如何解释林世群的反常行为呢,只是引诱军统出手,军统也没那么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