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悦来”茶行。
看完陆希言从上海发来的那长长的电文,老李揉了揉“突突”的太阳穴,感觉连着的那颗心脏有点儿想要往外蹦出来的感觉。
“老张,判官同志这份电文你怎么看?”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到底是国外喝过洋墨水回来的,这思维就是跟咱们不一样,他的想法总有一点儿天马行空,甚至放荡不羁。”张贯一嘿嘿一笑。
太能折腾了,也是一种烦恼。
“哎,这样的人用好了,对咱们的事业来说,那作用是无比巨大的,他一个就能顶好几个,甚至是好几十个。”老李道。
“那你判断,这事儿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好事儿,不过,这工厂开设在上海,又是跟医疗有关的话,日军只怕不会放过的。”老李道。
“老李,想要子啊敌后生存,不可能不跟日本人打交道,判官同志的工作岗位特殊,换谁在他那个位置,都一样。”张贯一道。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未来他会承受一些污名,一些不理解的人攻讦。”老李道。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只要判官同志不帮着日本人祸害我们自己同胞,守住这条底线,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张贯一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道。
“嗯……老张,你干嘛把我的衣服也缝了?”
“你眼睛不好,我给你缝上就是了,怎么,嫌我缝的不好看,你穿在里面,谁看得见?”张贯一一边缝线,一边笑着说道。
“我说不过你,判官同志电文的内容,只限于你我知道,我准备去一趟重庆,当面向周副主席汇报这件事,香港这边,你给我盯紧一点儿,最近重庆方面可能会有人作妖。”老李道。
“我知道,你放心,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的。”张贯一点了点头。
……
“近卫文磨原定于11日的广播演说,以患病为理由推迟了。”
“这么绝密的消息,你怎么知道的?”陆希言吃惊的问道,接到“刺鱼”的约见的信息,他马上找了个时机去了。
“我是听岩井英一说的,这不算是机密。”刺鱼方晔说道,“近卫的身体一向很好,这么重要的广播演说,一般都是提前很长时间准备,这里面是大有文章。”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陆希言问道,他对日本国内的政治情况也是回国后才逐渐的了解,但还是不深入,毕竟他接触的熟悉这方面的人并不多。
“日本内阁跟军部矛盾很重,内阁方面希望尽快结束战争,全力经营现在所得,准备与苏联一战,而军部则希望彻底击败中国,利用军事上的优势迫使中国投降,虽然目的是一致的,但一个主张缓,一个主张急,完全没有一个统一的主张,就连军部自己内部意见也不统一。”方晔道。
“近卫文磨恐怕驾驭不住军部这匹脱缰的野马,日军占领武汉之后,还在积极整军备战,近卫内阁企图诱降重庆方面已经破产了。”陆希言道。
“现在时局不明,判官兄,你我只能尽力而为。”方晔郑重的道。
“我知道,方兄也多小心。”
……
下班,回到家中。
“今天,奚伯父跟我说,那个佐藤已经出价八百万了。”睡觉之前,孟繁星对陆希言道。
“八百万,不少了,奚伯父怎么说?”
“鸿伟公司除了地皮和上面的建筑固定资产之外,就剩下一个空壳了,八百万虽然亏点儿,但总比没有强。”孟繁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