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C奒P||洛羡风面色发青,咬紧了后槽牙道,“他们方家再有本事,手上也没有兵权,不过就是我们洛家的一条狗而已,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父皇又何必顾忌他们!”
云贵妃摇了摇头,缓缓道,“你父皇曾与我提起过,他之所以器重方家,就是因为他们向来都是中立一派,从不与皇子有任何牵扯。就算是狗,也是一条既听话又好用的狗。”
“这次的赐婚,要不是咱们云家毫无根基,你父皇近来又偏宠于你,才不会便宜了咱们,可是现在。。。。。。哎!”
洛羡风闻言,面露颓色,有些泄气,“我为了让方家回心转意,甚至承诺他们等那孩子出生,就放在方月心膝下抚养,可是他们还是不愿意,我能如何?”
在他的世界里,女人无非是求子求权求爱,孩子、权力和宠爱他都给了她,她还想要怎样?云贵妃气得一窒,恨不得要去掀开洛羡风的天灵盖看看他在想什么。“让方月心天天对着那孩子,就跟在她心里钉死了一根刺没什么分别。方月心是什么身份?她可是方家全家心尖尖儿上的宝贝,你这样做不就是生生踩了方家人的脸面吗?”
她这儿子平日里看着灵光得很,怎么关键时刻却总是在女人身上掉链子呢?洛羡风愣了一下。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是纳个妾罢了,况且已经一再退让,是方家人头铁得很,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其他的倒是没想那么多。此时经云贵妃一提醒,他反应过来,也有些后悔。他的脸上神色复杂,讷讷地道,“难道我只能。。。。。。”云贵妃眸中厉色一转,阴沉地接过话头,“这个孩子,你不能要,那个贱人,也不可能进王府。”
“可是。。。。。。”洛羡风有些恨恨道,“方家只是人臣,却能左右皇室血脉,未免太抬举他们了,我不甘心。。。。。。”云贵妃嗤笑出声,打断了他,“皇室血脉?我的傻儿子,话别说得太早,谁知道夏梦那个小贱人肚子里的那块肉到底是谁的。这还没有名分,就不要脸地投怀送抱,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洛羡风脸色更难看了。他是知道夏梦的为人的,为了攀上他,她也算是使尽了手段。如果说是为了与方月心争上一争,费尽心思弄出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一想到这里,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上隐隐有些发绿。见洛羡风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过,云贵妃的语气也放缓了些。“以后你会有很多孩子,还会有更多的女人,何苦被一个卑贱的庶女和一个不明来历的孩子蒙了心。”
她警惕地向门口处望了望,又压低声音对洛羡风循循善诱,“至于方家,我们现在正需要他们,你且再忍忍,等你未来坐上了那个位置,再报今日之仇也不迟。”
洛羡风面上有些犹豫,眸底涌上一抹担忧,“可是父皇那边。。。。。。”云贵妃安慰他道,“昨夜你父皇来了月华殿,我暂且算是将你父皇劝住了,只要你尽快处理了那孩子,与方家的婚事就有回旋的余地。”
洛羡风抿着唇沉吟片刻,终是狠下心点了点头。。。。。。。几日后,永安侯府的听泉水榭。虽说此时正是盛夏,但是听泉水榭内的避暑之物一应俱全。两名侍女站在水榭两侧掌着扇,夏梦慵懒地倚靠在美人榻上,惬意地感受着裹挟着荷花香气的夏风拂过玉面。她面前的石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点心匣子,还有泛着水雾气的冰镇水果碗。夏梦双指轻轻捻起一粒鲜爽的冰镇葡萄,优雅地放在嘴里。另一只手随意地撒了一把鱼食在湖面上,引来五颜六色的锦鲤争先恐后地翻滚着浮上水面,疯狂地簇拥着抢夺有限的鱼食。外面一圈没抢到吃食的锦鲤摆着波浪似的尾巴尖儿,大张着鱼嘴,像是在向她卑微地讨食。夏梦微勾着唇角,居高临下地睨着它们,享受极了。这种生杀予夺,凌驾众人的感觉,让她着迷。自从她那日在华寿堂诊出有了身子,她将嫁入祁王府的传言就甚嚣尘上。甚至还有人说,祁王为了迎永安侯府庶女和他们的长子入府,正要退了与方家的婚事。而方家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方家人那副与祁王一派泾渭分明的架势,也多少让人看出了点门道。于是,上京城里的风向顿时就变了。夏梦的名声虽然仍是狼藉,但是却多了一层“挤走京城第一才女方月心,即将怀着祁王长子入主王府”的光环。这多少还是让不少心仪祁王殿下的贵女们化身成了柠檬精。连苛待夏梦已久的夏云天,近来对她的脸色也好了不少。不仅给她恢复了以往的月例,甚至还添了不少,生怕怠慢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夏梦觉得,这段时日简直是她这辈子以来最顺心的日子了。不过,这只是开始。等她真正入主祁王府,她便是真的权利滔天。到时候,她能生杀予夺的,就不止是这些鱼而已了。她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就在夏梦沉浸在自己的白日梦里不可自拔的时候,思绪被一道女声打断。“小姐,老奴把东西拿回来了。”
段嬷嬷站在水榭入口处向她禀报,面色有些不太好看。“都下去吧。”
夏梦屏退了那两名打扇的侍女,只留下凝冬一人。“如何?那东西有问题吗?”
她见段嬷嬷脸色不好,也蹙起了娥眉,淡淡问道。“这药。。。。。。您还是自己看吧。”
段嬷嬷欲言又止,干脆把一张纸连带着一个瓷瓶一齐递了过去。夏梦接过那张纸,展开看了看。越看她的脸色愈发苍白。看到最后,她突然像发疯了一般站起身来,用力将石桌上的一切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