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洛翊宸皱眉,“只是什么?”
景天面有忧色,“只是在擒获过程中,有不少兄弟中了招,虽然兄弟们事先有准备,但是那人手段着实诡谲。凌霄道长正在救治,不知能否救得回来。”
洛翊宸脸色一沉,身周的温度又降下几分。景天试探道,“殿下,太子妃娘娘医术如神,定有办法,不如让娘娘帮忙看看?”
洛翊宸沉默片刻,道,“先不要让她知道,此事孤自会解决。”
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双澄澈纯净的眸子,他本能地不想让它们看见自己有如此阴暗卑劣、不择手段的一面。。。。。。想到夏落,洛翊宸的眸底划过一抹暖色,随即想起昨天的事,对景天问道,“昨晚出现在偏殿的那个男子招了吗?”
“回禀殿下,那人已经醒了,他说自己叫赵志良,是禁军侍卫。昨晚太后寿辰,他本是奉命在东偏殿的次席轮值,可是他不小心多喝了两杯,头有些晕,就想趁人不注意去西偏殿偷个懒,休息一会。没想到一觉醒来就看到了冯良娣,更没想到,还没等他解释,就被冯良娣的侍女打晕了。”
昨晚除了主殿,确实还有一些大臣宗亲坐在东偏殿。没有大佬们坐镇,那里的氛围轻松得多,巡逻值守的禁军多喝两杯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但是洛翊宸怎么可能相信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继续给孤查。”
顿了顿,他又道,“尤其查他与舒家的关系。”
景天诧异,“您是说,他是舒侧妃的人?”
洛翊宸不置可否。景天不解地挠了挠头,“可是除了太子妃娘娘那处,您几乎不踏足后殿。。。。。。舒侧妃与冯良娣哪来的那么大仇,非要置她于死地?”
洛翊宸冷笑一声,眼中全是风雨欲来前的阴戾。“这场戏本就是为了太子妃精心安排的,冯良娣只是恰巧替她挡了一劫。”
。景天似懂非懂,见洛翊宸没有解释的意思,便领命不再追问。议事殿前的宫道上,回东宫的仪仗已经等在那里多时。见洛翊宸与景天出来了,苏公公便迎了上去。洛翊宸大步踏上轿撵,回头对苏公公吩咐道,“派人把香鸾公主接来,就说孤有事相商。”
“喏。”
。。。。。。当香鸾听到宫里来人说奉太子之命邀她进宫一叙的时候,面上镇定自若地遵旨,心里却高兴坏了。太子从来没有主动约过她,这是第一次。她今早还为了洛翊宸昨晚留宿了宣和殿一事气得摔了一地的花瓶瓷器,中午便等来了洛翊宸的约会。看来他还是在乎她的。不然他也不会从夏落那贱人处离开没多久就派人来找她。香鸾格外精心地装点了一番,穿了一身薄得不能再薄的羽纱裙,细腻柔滑的雪肌透过羽纱若隐若现,任哪个男人见到都会多看两眼。她刚出门,便遇上了乔桑力。乔桑力打量了香鸾一眼,面色恭敬,眸中却丝毫没有敬意,“公主这是又要进宫找南衡太子?”
香鸾冷哼一声,“本宫去哪儿缘何要向你汇报。”
乔桑力呵呵一笑,“微臣当然管不着,不过国师说了,那解药务必让您眼见着南衡太子服下,可您却自作主张拿它做条件,逼他娶您。如果南衡太子最终软硬不吃,导致计划出师不利。。。。。。您可是知道国师的脾气的。”
香鸾闻言,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她阴恻恻地盯着他小人得志的样子,咬牙道,“你只是国师身边的一条狗,少在这拿着鸡毛当令箭。”
乔桑力毫不在意,甚至还微笑着上下瞟了一眼香鸾玲珑的身段,才道,“微臣还要提醒公主一句,您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以色侍人,您也还是个北燕公主。”
这话说得就十分刺耳了,香鸾气急,“你!”
瞧着乔桑力丝毫不惧的样子,香鸾突然笑了,扭头对身边的侍女道,“这儿有狗吠个不停,去把临川叫来帮本宫赶走它。”
乔桑力的表情顿时扭曲了一瞬,朝四周张望了一圈,没看到临川,才不甘地瞪了香鸾一眼,脚步匆忙地走了。香鸾微抬下颚,望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很快,那侍女就回来了。“奴婢听人说,临川大人上午出门后就一直未回,也不知去了哪里,您要等等他吗?”
香鸾闻言,不悦地微蹙细眉,又看了看天色,才道,“不了,等他回来,让他直接来接本宫。”
说罢,她便钻进了东宫派来接她的马车。“喏。”
。。。。。。太子派来的车舆直接驶到了奉歆殿的门口。香鸾下了车,就换上了一副娇滴滴的媚笑。一见到洛翊宸,她就习惯性地上前抱住了洛翊宸的胳膊,把自己的身子往他紧实的胳膊上贴。这次,洛翊宸没有像前几次一样一动不动地受着,而是直接把胳膊抽了出来。用的力气很大,甚至把香鸾甩了一个趔趄。香鸾愣了一下,抬头就对上他一脸不耐的表情,眸中翻滚着无边无际的戾气。“演了这么久,孤也厌了,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你要如何才能把解药给孤?”
香鸾盯着他眸子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垂眸理了理衣裙,柔柔笑着,“臣女说了,入东宫的那一天,臣女自会献上解药。”
洛翊宸对这答案一点也不意外。他眸色黑沉如潭,唇角微挑,望着她一字一句道,“孤,给过你机会了。”
接着,他向着门外沉声道,“把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