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p>李府医不敢冲过侍卫,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地道,“无知小儿,不懂装懂,不知所。。。。。。”最后一个“谓”还没说出口,他的余光察觉到有一处细微的反光,他转头正好从夏落侧身的空隙,发现了老夫人胸口的银针。那银针位置根根精准无比,入肤深浅极其讲究,连那银针的质地都看着着实不一般。李府医眼中全是骇然,背后瞬间被冷汗打湿,为何会这样。。。。。。夏云天没注意到这两人的小动作。他虽然心中不满,但也没再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冷哼了一声。他要看看这个孽女到底要耍什么花样,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真的害死老夫人。却见夏落并没有继续刚才的动作,而是让陈嬷嬷把老夫人上半身立了起来,半靠在陈嬷嬷怀里。她的手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古朴的小木箱,她从小木箱中拿了一个类似竹片一样的长条木片,伸到老夫人喉中。不一会,老夫人便“呕”的一声吐了出来,吐到了一旁准备好的铜盆里。随后,夏落在陈嬷嬷的帮助下,给老夫人灌下一杯清水,又重复刚才的动作,让老夫人又吐了出来。直到重复了三次,夏落才停止。她又打开了那只小木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方方正正,不知是什么质地的白盒子,上面还挂了一小瓶清水,连着一个透明面罩。夏落给老夫人带上了面罩,在白盒子上一连点了几下。不一会,老夫人的呼吸就从微弱短促,逐渐变得平缓而悠长。夏落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方才先施针护住了老夫人的心脉,不然,耽误那么长时间,不知还来不来得及。一开始夏落关心则乱,后来没人打扰她,她才想起了小药箱。一打开小药箱,里面不出所料出现了救治曼陀罗毒需要用到的设备和药物,包括她刚刚用到的压舌片和微型制氧仪。见老夫人状态平稳了,夏落从小药箱中取出一包硫酸镁,倒入温水中,交代陈嬷嬷在一个时辰内给老夫人分次饮下,为导泻做准备。随后,她取出了装着新斯的明和毛果芸香碱溶液的两支注射器,注入了老夫人体内。注射后,夏落一边观察着老夫人的反应,一边用酒精给她擦拭着身体。因为中毒时间不短,老夫人已经开始出现高热反应了。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待夏落又注射了一针毛果芸香碱溶液后,老夫人的种种中毒迹象终于开始恢复正常,夏落的心也终于能稍稍放下了。虽然夏云天等人在稍远处看不真切,但是多少也能看到老夫人的面色和呼吸随着夏落忙不迭的一系列动作逐渐变得正常了许多。夏云天眼神跟着夏落的身影一眨不眨,眸色复杂。在他的印象中,夏落除了占了一个侯府嫡长女的名头,没有一样拿得出手。不仅不能像夏梦一样给府里带来些好听的名声,还隔三岔五地惹祸,闹得整个上京城都知道他堂堂永安侯府出了个拿不出手的蠢货。可是现在,她高傲如斯,临危不惧,他好像不认识这个女儿了。夏云天盯着夏落出神,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徐氏和李府医两张脸白得吓人。徐氏目光闪烁,嘴上不住地嘟囔,“落落应该是看错了吧,中了曼陀罗毒这么长时间,就没有能活下去的,眼下母亲已经见好了,想必只是受惊晕厥了。母亲福大命大,想必是又挨过了一劫。。。。。。”可李府医却知道,夏落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况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夏老夫人的现状正是曼陀罗中毒缓解的迹象。他转身就朝门外走去,他想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偷溜出侯府。当他偷偷打开迎春轩院门的时候,却见两名赤云军侍卫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其中一人腰间的剑已经出鞘了一半,那剑上折射的反光刺得他眼皮一跳,赶忙关上门,一脸如丧考妣地踱回主屋。他现在只盼着夏落救治失败,夏老夫人早点归天。这时,迎春轩的院门又开了,许久未见的半夏带着一位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到了。这名男子身着官服,身上一侧背着一只木箱。夏云天不识得此人,却认识木箱上显眼的太医署标识。那人上前一步对夏落躬身一拜,又冲着夏云天行了一礼。“参见太子妃娘娘,参见侯爷。”
“免礼,辛苦孙御医特意跑一趟。”
夏落微笑着虚扶了一把,笑道,“这一恩本宫记下了。”
孙御医连连摆手称不敢,面上的笑容却变得更加真诚。他把头转向床上的夏老夫人,看见一旁的制氧仪,脸上有一丝疑惑,却也没有多问。随即,他便看到了老夫人胸前的几枚银针。孙御医一愣,眼睛蓦地睁大,其中划过了一抹惊艳。他眼神扫过众人,发现了站在靠后位置、同样背着一个医疗箱的李府医,不吝赞叹道,“先生这一手针法,可称得上是回春妙手,在下十分佩服,敢问先生尊姓大名,想必早已是誉满杏林了吧?”
见孙御医满脸崇拜、不似作假,夏云天和徐氏一脸的不可置信。原以为老夫人状态平复是夏落歪打正着,没想到仅凭胸口那几根针竟被宫中御医给了如此高的评价。夏落是什么时候习得的医术,他们怎么不知道?李府医却如同烈火烹油一般,额间直冒冷汗,说话都不甚连贯了,“这。。。。。。这不是我。。。。。。是大小姐。。。。。。”孙御医闻言一脸诧异地看向夏落,见夏落一脸云淡风轻并未说话,他赶紧低头平复情绪,心里却不禁嘀咕。原来太子妃娘娘竟有着如此高超的针法,可她既然自己能医,又为何请他跑这一趟?不过他却不敢耽搁,尽职尽责地给夏老夫人检查。半晌,孙御医才一脸严肃地开口,“夏老夫人这是中了曼陀罗毒,且剂量不小。”
“许是老夫人身子骨硬朗,才熬到了现在。要是寻常老人家,恐怕不出一日便会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