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没能扫清障碍,就这么病倒了。
他的儿子也不像当年的他,根本接不住这么重的担子。
景修远从前有景宣帝的故意纵容和臣子的辅助,处理朝中小事的时候,还算得上得心应手。
可是这回,没有景宣帝的命令,根本没有臣子愿意帮他,他名为太子,实际上不过是光杆司令罢了。
就连他从前最是瞧不上的景修齐,都能来踩他一脚。
后来,他偶然得知一个消息,先□□太子景卓,好像还活着。
于是,他便命人去探查,将他囚禁在东宫之内,并以他的性命威胁,要他帮自己夺取皇位。
也不愧是当了十几年太子的景卓,一出手便为他稳固了不少势力。
他愈发倚重他,却没想到这次为他出的主意,却是铩羽而归。
景修远重重地坐到太师椅上,说:“你让我派人去刺杀方青妩,我特意挑了他们进出宫的时候动的手,但是景立护着她,根本动不了她。”
说完,他仍是有些不甘心似的,皱眉道:“到底为什么要杀青妩啊?为什么不能直接杀景立?”
□□太子没答,却是反问道:“你真的是派了最精锐的死士去刺杀的么?”
他浑浊的目光盯着景修远,看似平静如水,实际上透着浓浓的审视意味。
景修远竟然觉得自己要被他看穿了似的。
当初,景卓确实告诉他,让他把自己手里最可靠的,最精锐的死士全都派出去,将方青妩给掳到东宫来,然后用方青妩,去和景立谈条件。
可他实际上并不能完全信任景卓,总觉得景卓是在诓骗他的人手,他如果这次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去包围景立,那景卓再和景立去联手,他该怎么办?
所以,他还是将全部死士都留在了东宫,派了另一波人去刺杀。
毕竟,一个倚仗太后的病秧子和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不用这么费力。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所看轻的对手早就不是从前模样。
景卓看着他躲闪的目光,当即便明白了。
他握着扶手的手指攥紧,手背上爬上蜿蜒的青色。
额角更是突突的痛,景卓心里暗骂:这个蠢货!
他如何不知道景修远就是这般的性子,知道他定然不会这般轻易地就相信自己,所以特意先露了两手,象征性地给他揽了些人脉,以示自己的诚意。
却没想到他还是这般,对于如今的景立也敢看轻!
景卓看着景修远,真恨不得当场就将他勒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名不正言不顺,之后还要借着这个蠢货的名义。
于是,景卓只得将怒火压下去,但是语气仍然不是很好,“太子,你知不知道,景立是大凉的西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