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媛也正是在那时才明白,原来韦益阳不仅是景回身边的人,还在他的身边有这么高的位置。
在那一瞬间,景媛忽然有了计划。
她不能接近皇上,若是有人能呢?
她只要找人配一些香粉或是熏香似的慢毒,在韦益阳每次出门之后,把毒放到他的身上,不就也算得上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在看到韦益阳更深露重之下,亲自跑出去给他买桂花糕,而回来的时候,糕点还是软糯热乎的那一刻,她心软了。
于是,这件事一拖再拖,直到又传来景立在西南遇刺的消息,她才下定决心。
预备在上元节祭祀大典上动手。
上元祭祀时,所有的皇亲国戚和三品以上的臣子都要随从皇帝一起参拜祭祀,那么多人在宫里乱作一团,以皇帝多疑的性子,定然会把韦益阳叫到身边,仔细吩咐一通。
那一日,她按照计划,将韦益阳身上的腰上最常佩戴的那一味香囊里加了一味八角草。
虽然融合之后的气味,并不会有不同,却会添上一抹毒性。
之后便早早地入宫,假借给太后请安的幌子,待在后宫,以便最快的知道消息。
一切都在按着计划悄悄进行,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会在那一日破了羊水,直接疼昏了过去。
等她悠悠转醒,看到的却不是太医和她的母亲,而是那个被她算计的韦益阳。
他握着她的手,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阿媛,我这次再也不会让你有一点闪失。”
听到这句话,景媛不由得想到了两人第一次有孩子的那一次。
她当时就已经知道韦益阳是皇帝派到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对于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又是厌恶又是烦闷,甚至几度想自己给自己灌一大碗藏红花。
只是这藏红花终究是没有喝,但她却因为忧思深重,而小产了。
想到年轻的时候韦益阳便已经因为自己,而痛苦失望过一次,她忽然心软了。
正好借着生产的机会,韦益阳全副精神都投在她的身上,她悄悄在这时将他身上的香囊扯下来,紧紧攥在了自己手里。
后来,她生下景绍之后,景宣帝亲自来太后宫中探望。
她又趁着机会,多留了景宣帝许久。
后来干脆直接将香囊里的草药,直接扔进了景宣帝的手炉里。
事后若是东窗事发,她该如何自保,在那时候,她甚至来不及去思考。
只能凭借着本能,趁着自己产后虚弱,皇帝对她警惕心最低的时候,去艰难完成这早已支离破碎的计划。
后来,她其实也想过,那香囊里的一点点草药,会不会剂量不够,但是在听到皇帝的身子愈发虚弱之后,她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而她自己也因为接触了香囊,生产之后仍是卧床不起。
她以为,自己或许也没有几日了。
但是没想到,她体内的毒素并不多,因次,躺了几个月之后,便基本痊愈了。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将死的那一段时日,其实是和韦益阳相处最平和的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