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不满,担心景立,却又不能说什么。
可看了这些日子,王妃日日衣不解带地守着主子,纵使是放血疗伤这种不确定的事,都能毫不迟疑。
在宁义心里,这位王妃早就和景立没有什么分别了。
更何况,他听罗夫人说,这段日子以来,王妃在罗府也并没有闲着,日日忙前忙后,明明是王妃之尊,却甘愿做老张的助手。
这般的女子,又会有谁不敬佩、喜欢?
宁义更是打心眼里心疼青妩,他听说从前王妃在娘家时过的并不好,如今跟了主子,也没过多久的安生日子。
宁义叹一口气,不由得放柔了声音,“王妃放心,属下和宣灵都不是多嘴的人,不会让旁的人知道。”
说着,他不自觉往门口看了一眼,确认景立没有回来之后,接着道:“只是,就算主子不知道这件事,您也千万要保重身子,别再做那等傻事了。”
青妩认真地点了点头,“谢谢宁叔,我都记下了。”
宁义嘱咐完也没有再多留,很快拱手退下了。
青妩仰面躺回床上,想到宁义方才说的,再用不了多久,王爷体内的毒便能彻底好了。
她忍不住蒙住被子偷笑,只觉得一切都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回高兴了?”景立回来,便看到小姑娘半张脸蒙在被子里,然后抱着被子在床上高兴地打滚,无奈地问。
青妩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把被子拉下来,看着他。
景立坐回床边,一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朝她招了招,“过来喝药。”
这会儿的青妩很听话,但是并没有靠到景立的身上,而是靠到了一旁的床柱上,也没有让景立喂,而是自己捏着鼻子,大口大口地将药直接灌了下去。
景立见她苦得鼻子眉毛都皱到一起,连忙将早早准备好的蜜饯塞进青妩的嘴巴里,问:“做什么喝的这么急?苦不苦?”
青妩含着蜜饯都遮不住满嘴的苦味,皱着眉道:“还不是怕您喂我?”
景立看一眼自己几乎的手臂,无奈道:“难不成喂你喝两口药,也能累着?”
青妩忍不住瞪他,“您总是说没事,没事,可是这次不还是出了事?反正,你就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瞒着我……”
原本只是埋怨,可是说着说着,竟然真的难过起来,“您让我有什么事都不许瞒着你不说,自己却不遵从,您不知道,那日我看见您满身是血的躺在榻上,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躺了那么多天也没有醒来,宁叔甚至说,您有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我当时真恨不得往我自己身上也捅上两刀,陪您一起……”
这话没说完,就被景立沉着脸打断,“绥绥,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