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禹愣住,竟有些不敢伸手去接这玉令。
青妩说:“你和王爷多年的情谊,我信你。”
宣禹僵硬地伸出手去,小巧的玉令尚且带着青妩掌心的温度,就这样落入了他的掌中。
王爷重病,王妃当机立断。
他又还有什么理由,再犹豫下去。
他当即朝青妩抱拳,“属下明白。”
“罗将军,劳烦你派十个人将这小院围住,你这院子,我怕是要多借用一段时间了。”
院子和人手都是小事,只是,罗敬中忍不住道:“王妃,这十个人会不会太少了?”
青妩艰难地勾了一下唇,却是看着宣禹回答的,“只怕我身边至少围着二十个暗卫,能确保我安全无虞,否则,王爷是绝不会以身犯险的。”
宣禹没想到王妃竟然能把景立的心思猜的这样透,当即垂下头去,不敢说话。
罗敬中看两人这表情,便也不再多话,拱手应下之后,和宣禹一道退了出去。
宣灵扶着青妩,看着两人退开的身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房门关上,这下真的只剩自己人,青妩往景立的方向瞟了一眼,大约是血流的实在太多,阿正还在止血,其实,方才应该再多留一个人来帮他。
可是青妩这会儿实在不敢相信任何人。
她沉沉地吐了两口气,竭力让自己慌乱的心静下来,语调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自然,她问:“宁叔,王爷手臂上的伤,是不是他自己弄的?”
宁叔原本是要和他回禀今日景立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答。
可是青妩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对了。
景立不说武功盖世,却也征战数年,如今不过是一场不大的乱子,怎么也不至于在将自己弄成这样。
若说这胸前的箭还能说是被人暗算,低估了对手,这手臂上的伤,却是怎么都解释不清的。
只是,王爷好端端地,为何要往自己身上划刀……
青妩闭上眼睛,忽然想到那日景立沐浴,她在一旁偷看到,正好看到景立的小臂上好像带着伤,只是当时并不确定,想要检查一番,然而却被胡闹岔开,后来也就忘了问。
如今想来,怕是那时候起就……
她睁开眼睛,看着宁义,忽然问道:“王爷的毒……是不是与此有关?”
宁义叹一口气,说:“王妃聪慧。早先在主子和王妃在京中遇刺的时候,便已经隐约有了兆头,每次流血之后,主子的余毒就会被清上一些。”
“但是这法子在古籍也没有记载,属下怕本末倒置,最后让主子失血过多,因此不敢再为主子放血,只是没想到,王爷一直没有忘记这个法子……”宁义又是担心又是悔恨,跪下请罪道,“都是属下办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