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猛地伸手,要去扯景立的手臂,他的十几名手下也闻风而动,齐齐地朝景立扑了过来。
不想景立早有防备,身子后撤的同时,手上一松,匕首直直下落。
景立长腿一勾,足尖正好触到匕首的刀把上,往前一踢。
小巧的匕首如暗夜里的一抹冷光,闪电一般飞了出去,跟着是噗噗两道穿透皮肉得我声音。
两个黑衣人就这么被一箭双雕的捅死了。
两人的尸体借着惯劲砸出去,又砸倒了两个。
方才景立和宣禹已经解决了几个,这会再度倒下四个,董岸的人只剩不到十个。
董岸眼眸微动,心下暗道不妙。
他知道景立身带旧疾,来了西南之后,又疲于奔波,因此就算功夫不低,也没有多难对付。
他手下人马虽多,却大多都是老弱病残,只能打人海战术。
又怕埋伏不及,因此只带了二十人。
原本想着以二十对二已是绰绰有余,万万没想到景立摊在床上当了三年的病秧子,竟然还这么能打。
他几乎被景立勒得喘不上气来,想让手下不要顾忌一起上,却连个话音都喊不出来。
只能看着他们犹犹豫豫,试探不前。
宣禹高吓一声,“主子!”
景立立刻矮身后撤,跟着只见宣禹长腿一扫,带起一阵粗粝呛人的尘烟。
“咳咳咳——”
被这飞扬的泥尘一呛,有几个离得近的立刻眯了眼睛,而剩下几个还在混乱之中挥刀的,更是好对付。
尘烟散去,众人终于能勉强看清前面的视线。
却发现景立二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他们的董大人也已经被带走。
惟有一阵骏马嘶鸣,渐行渐远。
“追!”其中一人还算镇定,长刀一挥,示意弟兄们跟上。
十几个人好似乌云过境,黑压压地飞快卷走。
眼前只剩一片狼藉,朗月不知何时高挂树影之间。
伏在房顶上的景立终于松了手,几乎要被他徒手拧断脖子的董岸再顾不得别的,直起身,不断地咳嗽。
原本就艰难承受着三个大男人重量的茶摊顶子更是摇摇欲坠,宣禹左右看了一圈,确认安全之后,跳下来,然后对景立说:“都走远了。”
景立说:“他们很快就能发现那是两匹空马,此地不宜久留。”
说着,他又瞥了一旁被他像拎口袋一样拎着的董岸,吩咐道:“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就地安置,天黑路生,明日再启程。”
宣禹应道:“是。”
然后他走过去将景立的匕首和长剑都擦拭干净,递过去,跟着便消失在了漆黑月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