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虽穷困,却是咱们大凉的军事重镇,朝廷战马大都指着西南进贡。初发涝灾时朝廷动作太慢已经引得民众不满,如今难民走投无路,朝廷却要赶尽杀绝,岂不是更让人心寒?”
两家之言,任谁都能分辨出是谁更胜一筹。
景宣帝自然也不例外,他训斥太子过于急功近利,又当众夸奖了楼宴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之后,还嘱咐太子要多向这些年轻的新贵请教交流,不能把眼界局限于京城这一隅之地。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如何听不出来皇上对于太子殿下的期许和厚望。
当即连连应下。
太子便提出几位大人一起小酌几杯,再讨论请教一番。
景宣帝很满意太子的虚心,几个人不敢当众驳了太子的面子,只得答应。
于是,几人便跟着太子一道来着酒楼吃酒,席间便能瞧出太子对楼宴的刻意挑剔。
楼宴自然不会和太子计较,照单全收,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淡淡的。
这会听他指摘整个平南侯府,仍旧十分淡定。
他朝景修远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楼家为臣,是天子之臣,向来只忠心于皇上。”
景修远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甚是无趣。
他最看不得这些年纪轻轻就端着架子的穷酸书生,再加上看到青妩和景立姿态那般亲密,心里便忍不住冒火。
但是和这等无趣地书生也说不出什么来。
景修远抿了一口清酒,自觉浪费了一下午的好辰光。
他朝楼梯口候着的豫东抬了抬眼,豫东会意,走过来,朝太子一拱手,“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娘娘请您进宫。”
景修远皱了皱眉,“现在?”
豫东垂手道:“是。”
景修远摊摊手,朝身后那几个人说:“几位大人,实在不巧了。”
楼宴最先反应过来,&ot;臣告退。&ot;
剩下几个人也都跟着退下。
没一会儿,便只剩下景修远和豫东两个人,景修远往下看,能看到那群臣子们在路口道别的场景。
他无趣地收回视线,问:“查到了吗?”
豫东说:“已经查到了,就是楚王和方姑娘。”
景修远眯了眯眼,“还真是他,怎么,我这位王叔又活过来了?没有病了?都能抱着阿妩上马车了。”
豫东说:“应当是大好了,前一阵先帝忌辰,陛下特旨楚王不用到场,楚王却仍是到了奉先殿,事后,陛下直接摔了那方紫檀砚。”
景修远冷哼一声,“半截入了土还能活过来,倒是命大。”
豫东不敢接这话,景修远也没理会,自顾自道:“最近父皇总是让我听政,但那群朝臣却是迂腐又胆小,没意思。明日早朝不去了,父皇若是问起,就说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