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立手指动作忽地一顿,他一敲眉心,将摆在眼前的饭菜拨开,从旁边抽出一沓纸来。
宣禹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只见他铺平宣纸,又去拿笔蘸磨,好像是要写字。
宣禹没出声打扰。
不一会儿,景立撂下狼毫,将桌面上的宣纸掉了个方向,正面转向宣禹。
他敲敲纸面,“看,这像什么?”
一截手臂赫然出现在纸张上,一大片一大片的乌黑将手臂布满,就像三岁小二的涂鸦,又像是一团纠缠不清的乱网,层层叠在一起,看上去便让人作呕。
宣禹皱起眉,不知道这是什么。
景立说:“我看到那刺客的手臂上有这样的伤疤,你瞧瞧,这是什么伤?”
宣禹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说:“看上去有些像烧伤的疤痕,可是烧伤应该很好认才对。”
他家主子不可能认不住烧伤的痕迹。
景立点点头,“嗯,不是烧伤。”
宣禹又看了一会儿,试探着猜测,“依属下看,这倒是像一大片刺青。”
层层叠叠的把整条手臂都糊住,的确是有些像。
景立拧眉,说:“但我记得那人的手臂凹凸不平,看上去好像一块粗糙的树皮,刺青不是直接刺在皮肤上的么?”
“是啊。”宣禹这回也有些疑惑了,他摸着下巴,再猜不出别的什么来了。
景立闭着眼睛回忆,“我记得,他的胳膊上面还有一些红色的斑点,很奇怪。”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那张纸上把红点的位置都补充画上。
再睁眼,他忽地有了答案。
“若是在烫伤伤疤上刺青呢?”
景立说。
宣禹眸光一亮,代着这个答案去看那副画,果真越看越像。
不管是不是,总归是要去查的。
景立把那张纸递给宣禹,说:“叫人把这些疤痕模糊一下,再去找个靠谱的人问问,这到底是不是刺青。”
“是。”
宣禹知道轻重,立刻答应,当即就要去办。
景立却叫住他,说:“不急,先把饭吃了再走。”
于是主仆两人便一道用了晚膳,景立又喝了药,宣禹将桌上的东西一并收拾好,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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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景立喝了药之后,又去了文斯阁。
不知是不是安神散药劲太大,总之青妩仍是没有醒来。
纵使知道她伤得不算重,但是景立依旧放不下心来,他命人知会宣禹一声,没有回致远堂,而是继续待在青妩的床前,守着她。
期间姝红和宣灵几次进来给青妩换药,见他坐在椅子上假寐,算他要不要先回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