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立却只是克制地朝她拱了拱手,委婉地拒绝道:“儿臣病重未愈,只怕会传染给母后。”
说着,他径直拉着青妩在遇宁长公主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太后叹一口气,竟是没再说别的什么。遇宁长公主也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母子两人的相处方式,眨了眨眼睛,主动出声打圆场,“上次在母后这里吃了藕糖膏,回府之后便一直心心念念,不想公主府的厨子实在不争气,竟是没能复刻出其中半点美味。这次来,想着再蹭母后的小厨房,解解馋呢。”
太后纵使有些无奈,却也顺着台阶走下来了,“一碟糕点罢了,你若是想吃,便把那厨子领了去。”
说着,便吩咐人去厨房预备景媛说的糕点,又问青妩,“哀家这里别的没有,小厨房手艺却是不俗,喜欢什么尽管说,叫她们给你准备。”
青妩到底是有些拘谨,忙摆手,说自己不大吃这些东西。
太后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问道:“可哀家从前听……”
她说着,忽然一顿,干笑两声掩饰过去,接着道:“哀家记得曾听人说,从前你很爱吃这些点心的。”
太后并没有说是听谁说的,可是青妩却眼皮一跳,莫名觉得,太后说的这个人,应当是景修远。
她有些紧张,握着杯子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正要回答,便听景立道:“母后记错了吧。王妃从不吃这些。”
他的脸色不大好看,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不悦,也不知是冲着谁。
太后笑了笑,“或许是哀家听错了。”
气氛再度凝结下来,不知为什么,遇宁长公主竟也没有再开口调和气氛,她端着茶碗抿了一口茶,忽然就掩住嘴唇干呕起来。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尤其是坐在她旁边的驸马,几乎是立刻跳起来,扶着她的胳膊,关切道:“遇宁,怎么了?”
长公主捂着嘴巴,摆了摆手,“没事,只是有些恶心。”
驸马担心得满头是汗,他朝太后躬身行了一礼,道:“娘娘,请容臣和殿下先行告退,公主身子不适,臣实在有些担心。”
太后拧着眉头,始终在观察景媛的反应,她吩咐底下人去请太医,然后安抚驸马不要着急。
“哀家瞧着,遇宁这模样……像是怀孕了。”
太后是过来人,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有一定的可信度。
这下,不止驸马和长公主愣住,就连景立也微微一怔。
驸马又惊又喜,几乎是尖叫出声,“什么?真的吗?”
夫妻两人成亲十余年,原本曾有过一个孩子,却因为早产身子弱,不到三岁就夭折了。
眼下时隔六七年,终于又有了第二个孩子,按理说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等太医替她诊脉之后,完全确认了长公主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