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伸过手,又来替我拭泪,“我不喜欢看见你哭。”
“你伸手来摸我,就不怕你家娘子看见了?”
“不知道,我忍不住。”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他又红了脸。
“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这些天来,我已熟悉绿芜的作息,每天上午采药,下午挑拣分晒、做家务。
“嗯,先别走。”他忽然从屋里跑出来,拦腰抱了我,轻轻放于屋门口的石阶上。
“流云,你做什么?都想起来了?”我的心“通、通”狂跳,手不自觉紧捏住他的肩膀,刹那间,我们又回到不远的从前。
“流云,是叫我么?我叫木头。”他搔搔头,顿了一下道,“别动。”
然后,他便把药草麻利切成段,然后放入石臼内,用药杵捶捣起来。
片刻工夫,他从石臼内拿出捣碎的药,掂起我的脚,挼起裤管,仔细敷于那些红伤外面。
看他微瞌的长睫,如阳光漾水般的眸子,稍稍勾起的唇角。流云,流云!
“你叫我?”他抬眸迎上我的眸子,我竟
唤出声来了么?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看着他茫然的眼神,总是羞涩的样子。是啊,秦流云害羞的时候还真不容易找。
“我们以前认识吧?”他的脸红起来,“因为采药,我从崖上跌落,岳丈因救我也去世了。我的头撞上石块,伤了,许多事记不起来。”
“我们认识,还,很熟。”想着措辞,看他因害羞而红的脸,真想用唇感受一下。
“你,作什么?我可是男人。”他退缩了一下,脸更红了——想着,我竟真凑了过去,吻了他的脸颊。
“别怕,我是女人。”看他惊到的模样,怎么忍心?紧着握了他的手,安慰。
“女人?”有些呆呆的盯我,“你快些走吧,一会儿我家娘子回来看见,又要生气了。”
“你真让我走?”我起了身,甩开他的手,别过脸去。
“你,别哭,一看见你的泪水,我,心疼。”他有些不知所措,想触我的脸,究竟举了手又放下,“晚一会再走也行,药效更好些。”
“不要你管!”这一个月来,为找他,我吃了多少苦?明明是我的夫君,怎么成为别人的相公?使劲一推,他便坐在了地上。
“喂,你怎么打我相公?”绿芜顾不上扔药篓,跑过来扶他——这一担搁,便中午了么?竟这么久?
“我没事,你不要骂他。”仍是呐呐的声音。
“好,我不骂他,你有没有摔到哪里?我看一看。”绿芜掀衣襟摸手臂,而他却是红了脸,后退着不让。
“绿芜,我没地方住,他拉我,让我暂时住下,等找到人再走,我不依,一扯,他便倒了。”我面不改色,说着谎——我的夫君,既然找到,断没有放在别的女人怀里之理!
“是么?”绿芜只盯着他。
“嗯。”顿了一下,他垂了眼睛点头。
“既然我家相公允了你,你便在耳房内住下吧,不过,饭钱是要算的。”绿芜想了想,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这个自然。”就不信,这金子会真能变成木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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