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叫了船,他拉着我立于船头,眼看着小船渐渐靠向那熟悉的,垂着淡黄流苏的华丽画舫,心莫名“咚咚”跳起来。
“遇平,我们回去吧。”那支耳熟的《菩萨蛮》浅浅传出,乔楚柔媚清甜的声音刚刚唱到“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不敢去看?”冯遇平仍旧气不过似的带着讽刺的语气。
“去就去!”一口说出,心
底却是打着鼓——乔楚正在唱曲,我不会再看见你和她相缠吧?
冯遇平向画舫打了手势,看来平时是熟悉的,藕儿正在舫外看着冒着青烟的水炉,瞥见我们,点了头,并不进去,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搭好板桥,他虽不看我,却仍是攥紧了我的手。
一曲毕,里面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秦公子,茶水好了。”
“不要品茶,只要听曲儿。”
“可是,今天已经唱了四遍,要不要换一支来?”
“不要。”
“今晚,你该回去了。”
“不要。”
“那好。”
当叮叮咚咚的琴音再次散落湖面,我已侧身立在画舫门外,帘子是卷起的,一慵懒美男斜躺在操琴人侧,头正枕了操琴人的大腿,如此香艳,如此受享……
原来,这些时日,他果真天天流连在乔楚身边,乔楚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么?秦流云,呵呵,连我的面都不愿见!
再看不下去,很想勾唇笑一下,却是笑不出来。
“木兰!”我转身急走,冯遇平急叫追来。
“公子!木兰!”琴音嘎然而止,身后传来乔楚婉转的叫声,接着轻斥,“藕儿这丫头,益发懒了,客人来也不说一声!”
原来,一直笃定的,不过是自欺罢了。
“走吧。”我竟独自走过板桥,没人搀扶着,我居然也可以!
“开船!”冯遇平发话。
船,缓缓启动,我慢慢走到船尾坐下,忽然间,西子湖面再没色彩,只剩灰、黑、白。
饭是在外面吃的,各色小吃,味道各异。
我的胃口奇好,从冯遇平偶尔露出的惊诧可以看出。
“木兰,我们回去吧,明天再带你来吃,好不好?”皱眉哄小孩的架势。
“不要那样小气,请人吃饭,怎么不管饱?”笑。
“要不,我们打包,回去慢慢吃,可好?”央求。
“心疼银子了?”瞥眼瞪他。
“好吧,随你。”无奈叹气。
于是,我叶木兰,人生第一次,自愿省了晚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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