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脸色再次凝冷:“她是谁?你怎么和三眼人在一起?”
听口气这和尚好像对三眼人有敌意,张哲翰搂着纤腰道:“她叫红案,是厨师手下的三案之一,在追杀我的过程中,被我泡到手了。”
“哈!哈!”和尚捧腹大笑,“你小子,哈哈!”
“嘿,老头儿,”红案愠怒道,“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我砍你!”
楔尾鹰大尾巴一撅一撅走上前来,啁啾啁啾叫着,和尚问道:“揪你羽毛的就是他?”
楔尾鹰目光闪烁点点头,张哲翰一看就知道它心虚:“老鸟,你不能这样忘恩负义吧?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
他没用鹰语,说的是中文,菜刀已解释不清楚,一会儿和尚该问你是不是布道者了。
楔尾鹰转身要走,和尚一把揪住:“他真的救了你的命?这事你怎么没说?揪你一根毛就追着人家打,看我怎么收拾你!”作势欲打。
张哲翰忙给梯子:“算了算了,小孩子心眼小,不打紧不打紧。”
红案突然问道:“老头儿,你是卫道士?”
和尚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从小在上帝之城长大。”红案居然极聪明地没提她表哥,“你听得懂我说话,还把我打得那么惨。”
卫道士?张哲翰猛然想起,江择天曾经说过,南宫吟雪的死讯是她属下一位名叫吕载扬的卫道士说的,这和尚是吕梁伟的二叔,也姓吕,莫非……
“吕……二叔,您尊讳是不是叫吕载扬?”
“哈哈,你们这两个小娃娃有点意思,一个猜出我是卫道士,一个猜出了我的名字。”
张哲翰扑通跪倒:“师伯!”
“诶,起来起来,”吕载扬伸手去扶,一怔,“你叫我什么?”
张哲翰伏地叩头:“师伯,我叫张哲翰,是林雨棠的弟子,江择天的师侄,南宫吟雪的徒孙!”
吕载扬把他扶起:“江择天?林雨棠?你是……”
张哲翰抬起头,笃定道:“是的,您是我师伯。”
吕载扬握住张哲翰的手微微颤抖,眼角泛着泪光,那种激动仿佛从他的心底流淌出来,有一种见到亲人的亲近感。
张哲翰鼻子有些发酸,正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红案歪着头叫道:“老头儿,打错人了吧,我可是他媳妇。”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了“媳妇”这个词,说得还这么恰到好处,她虽然听不懂中文,却敏感地捕捉到了男人的尴尬,真让张哲翰刮目相看。
吕载扬擦了擦眼角,笑着用三眼语道:“我要是不把你一招打碎,就该被你一刀砍碎了。”
红案又指着楔尾鹰道:“还有这只破鸟,那么小气,要不要我替您揍它一顿。”
楔尾鹰一哆嗦,连忙藏到主人身后,吕载扬抚摸着鹰颈道:“它可是硕果仅存的灭绝物种,全幻界就这么一只,飞行类神佚物本就极少,听得懂人话的飞禽天行者更是凤毛麟角。”
吕载扬住的地方在一座青山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林中,两间简朴的茅屋,依山傍水,草木清幽,树影婆娑,青萝缠绕屋檐。
茅屋前一个庭院,一张石桌,一个茶壶,四个杯子,一看就不是狼界之物。
左边一片粟米地,右边一片菜地,种着叫不出名的蔬菜瓜果。茅屋门楣上一块石匾,上面刻着“隐庐”两个大字,二王风格,笔力遒劲,刻痕峻利,一看就是剑刻出来的。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把水烧上,晚上吃肉。”吕载扬说着往茅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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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案说道:“你们说话吧,我来。”
张哲翰问道:“红红,你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