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翰歪着头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儿,没琢磨出什么道道,伸手去摸那些凹凸不平的山川河流,指尖刚触到石面,整块汉白玉碑突然泛起红光,周围响起一种从未听过的空灵的声音,紧接着整座石屋全都泛起红光,忽闪忽闪,像是触发了什么警报。
张哲翰一惊,连忙运行阴遁,没反应,阴遁是灰色的,居然会有地方连阴遁都不可用。
身后一声大吼,锐器破风而来,张哲翰没回头,回头也来不及,身形一矮,拧腰发力,归藏七手“坤手”加持雷戟,一记“回马枪”向后刺出。
“噗哧”
张哲翰根本就不知道刺中什么地方,本来也就想着那生物复合材料盔甲扎不进去,至少也能像棍子一样把人捅开,争取时间逃跑,回头一看,居然捅进去了,三眼哨兵挑在枪尖上,手舞足蹈挣扎。
两腿一蹬,枪尖上挑着个人,顶着掠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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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遁亮起,张哲翰盯着8秒倒计时,7,6,5……
“当!嗡——”
金属撞击的声音,声波荡漾而来,伴随着强烈的威压。
波系天极境攻击,至少中天境,攻击力绝不在祁清扬之下。
张哲翰顿感耳膜剧痛,连忙锁闭耳道,距离太近,攻击者等级太高,锁闭耳道作用不大,头晕目眩,意识开始涣散。
突然想起江择天曾经给过一个拟栉龙冠,急忙从储物舱里翻出来,放进装备栏。
晕眩消失,一片清明,张哲翰尝试松开耳道,哈哈,没事了,金属嗡嗡声变得和蚊子叫声一样,耳膜自然也不再疼痛。
倒计时1秒,张哲翰把长戟往回一撤,瞬间便站在哮天身旁,枪尖上挑着一件空空荡荡的甲胄。
诶?怎么又死了?没用骨刀啊,怎么回事?
哮天惊起,四爪伏地,警惕地环顾四周。张哲翰把甲胄收进储物舱,撸了撸她的脖颈:“没事,犬儿。”
小心脏还在扑扑跳,刚才若是晚个一两秒,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其实现在站着的地方离案发地点的直线距离也不过500米,瞬移要不了一秒钟,但如果真的是瞬移过来,后面肯定会缀着一串尾巴,逃都逃不了。阴遁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形迹,你再厉害,不知道我往哪里去了怎么追。
从山上往下看,祭台上挤满了人,石屋还在闪闪发光,有人进去,也有人出来,隐约还能听见嘈杂声。
原本暗黑一片的王宫出现了不少亮光,绕着围墙一圈的光是等距离的,像是士兵举着火把加强了警戒,王宫内部却只有正中央出现一点亮光,“王”回来了?
安萨里说没有人见过“王”长什么样,强烈的好奇心催生了一种马上就去看一看的冲动,但是不行,必须等9分钟,阴遁需要时间冷却。
仰面朝天躺在哮天柔软的背上,回想着刚才的战斗,虽说能杀死NPC并不代表能杀死天行者,但三眼人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尽管古猿把他们叫“哂啦”,还不是一枪就捅死了。
张哲翰取出士兵那件土黄色甲胄想看看刺穿的那个洞,却怎么也没找到,明明是一枪洞穿,人都死了消散了,怎么可能没有洞?张哲翰一凛,难道这种“生物复合材料”有自我修复功能?备注上说是“多种生物制成的复合材料”,这或许是一种没传承下来的史前文明成果?
冷却时间差不多了,张哲翰再次信步下山,装模作样地在火池旁看了一会儿,跟着两名三眼人进了城。
祭台上的石屋已恢复如常,人群已经散去,只有一名将军在上面走来走去,周围增加了两圈士兵,布了两条警戒线。
沿着城墙与宫墙之间的夹道,张哲翰跟着人流绕过王宫往三角形下半部平民区走去,宫墙看似一切如常,但他知道里面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进宫,进去就是自投罗网。
夹道的尽头,视野骤然开阔,一条宽阔的大街横贯东西,把宫殿和平民区分割开来。大街有三四十米宽,地面铺着平滑的石板,但颜色不一样。平民区一侧的路面是黄褐色的,王宫一侧的石板则是红褐色,所有行人都集中在黄褐色一侧,两种颜色交界的线仿佛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没有人敢逾越。
平民区的房子和嚓嚓村见到的差不多,方方正正,木门,都有瓦顶,四面墙带木头柱子,石块的缝隙刮了腻子。
街巷纵横交错,居然还有路灯,不是古罗马那种用玻璃挡风的那种油灯,而是在石墙里扣出一个凹坑,里面闪烁着一根小火苗,风一吹忽闪忽闪却怎么也吹不灭。
一过大街,张哲翰就穿进了一个寂静的小巷,琢磨是不是故技重施找个院子杀人越货,但心里实在是没底,这达姆城和其他副本的城市可不一样,天极境打底,你哪知道院子里住的是不是中天境。
“你这个野蛮人,竟敢挡我们的路!”前面传来一声呵斥,张哲翰忙一闪身躲进暗处。
“哂啦,我没有。”一个卑微的声音辩解道。
前方三十米转角处站着三个人,都穿着袍子,两个三眼人一前一后把一名古猿夹在中间。从威压强度看,三个都是晬天境。
“还敢狡辩!把钱交出来!”一名三眼人厉声道。这不是明目张胆拦路抢劫吗?貌似文明的城市也不怎么文明啊。
古猿取出一个小袋子:“就这么多了,都给你,放过我吧。”
三眼人似乎没打算放过他:“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