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有……监……控。”
蒋忻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前划着,有点痒。
她这是有话要和我说,在如此严密的监控状态下,这是唯一可行的交流方式。
张哲翰把手放在她柔滑的背上,轻轻按了按,表示知道了。
“我……能……救……你……出……去。”
张哲翰第一反应是,肯定又是个圈套,在她背上写道:“为什么?”
“我后悔了,但当时也是不得已,身份已经暴露,不配合诱捕马上就得死。”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但张哲翰打定主意不再轻信,写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蒋忻挪了挪身体,写道:“你不需要相信我,我也不值得你相信,咱们不谈信任,只谈交易。”
交易自然要有交易物,张哲翰写道:“你想要什么?”
蒋忻想都没想,继续写:“我帮你逃出去,你和你的丫鬟不许再找我寻仇。”
“就这?”张哲翰感到意外。
“还要给我一亿铱币和一千万美元。”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无法确认是不是又一个圈套。”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准备怎么做,你自己判断是不是要合作。”
“好吧。”
“在囚室和行刑室绝无机会,所以只能出去。”
张哲翰按了按她的背表示同意,蒋忻继续写道:“我这儿有一颗偃息丸,可以让人处于假死状态,下一次受刑之前你含在嘴里,他们一打你你就咽下去,造成濒死假象,这样就只能送你去修复。剩下的事我来做。”
这女人的智商确实没得说,一看就经过深思熟虑,今天在行刑室说“内脏损伤治不了”可能可已经在布局。
反正已经是阶下囚,计划即使不成功,大不了再回来,也不损失什么。
张哲翰点了点头表示“成交”。
蒋忻抻长脖子吻了他一下,没有情欲,表达的是谢意。
生意算是谈完了,两人都停止了书写,女人柔柔地覆盖在男人身上,该贴的不该贴的地方全贴着,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迟早要着火,还是得聊点什么,张哲翰写道:“你是奉命来色诱的吗?”
“不全是,我本来就是你的血仆,在他们看来,本来就是你的女人,蒙哥马利说,让我来做一做说服探听工作。”
这个逻辑也说得通,按祝先生他们的观念,一个男人对一个美丽的女人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不上床说不过去。
“宁思聪真的死了?”
“真的死了,我们被发现是因为不小心使用了公共网络,被共祭会追踪到了。”
“你爱他吗?”
“我这样的女人,没有资格说爱。”
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张哲翰能感受到她的伤心与失落,他们之间也许不一定是真爱,但两情相悦是肯定的,至少他们的感情不掺杂杂七杂八的利益纠葛。
“你刚才说你后悔了?”
蒋忻沉寂了一会儿,头往下勾了勾,写道:“做你血仆的这段时间,是我最快乐、最有尊严的时光。”
张哲翰感觉话里有话,写道:“发生了什么?”
蒋忻静了一下,无声地抽泣起来,泪水滴在张哲翰胸前,凉凉地打湿一片衣襟。
张哲翰觉得是不是又要上当了,蒋忻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上一次就是被她这么哭成俘虏的,这女人不能信,太狡猾。
蒋忻哭了一会儿,一笔一划写道:“那个‘主子’不是人,是畜牲。”
张哲翰瞬间明白了,也相信了。
被祝先生看上的女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