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翰淡淡道:“昨天晚上我在大都转了一圈,杀了一些黑水公司的人,你先用着,不够再说。”
龚先生明白了怎么回事,忸怩道:“这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
“再多也比不上一个茶盏吧,怎么说是无功不受禄呢?”张哲翰帮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副本之前还能给你一些,刷新之后又会进来一批黑水公司的人,都很肥。”
“好吧,却之不恭。”龚先生没再推辞,收起案上的武器,叹道:“第一次见这样批发神佚物的,黑水公司亏大发了,再这么刷新下去,黑水公司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你手里。”
“可是我不喜欢刷新,翻来覆去重复做过的事,多没劲啊。”张哲翰抱怨道,“要杀黑水公司的人,在外面也能杀,随便找个军营,炮轰火烧两下半就搞死一大片,岂不更爽。”
“可你是个警察。”龚先生言下之意,还是副本无法无天。
张哲翰言辞慷慨:“警察的天职就是维护正义,护佑生民。我从不滥杀无辜。”
龚先生无言以对,回到之前的话题:“你现在已经控制了王着,他不死就不会刷新,关键是必须在两个月内杀了阿合马。”
张哲翰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刚才在天目山炮轰伏击者,为什么明知我不可能再上当还要在那里伏击?
不对劲,张蚝在不在那里?又或者是那个劈了我一次的钓鱼者?
如果两个天极境率队,合力攻击张公洞,高峰禅师能扛得住吗?
那些红点不是在伏击,而是准备攻击,他们的目标不是我,而是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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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那么愚蠢,把那么重要的副本钥匙还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祝先生和张蚝不可能不知道高峰禅师和张公洞,他们上一次就猜到我抓了王着会去哪里,这一次我又从狮子口杀出,还大鸣大放用大炮轰他们,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藏王着的地方保不保险啊……”
龚先生正说着,张哲翰已杳然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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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洞一片漆黑,听不见任何声音。
刷,洞内光明如昼,张哲翰手持夜明杖,站在石厅中央。
高峰禅师不在,王着也不在,油灯倒在石桌上,灯油洒了一桌,石凳是翻倒的,有打斗的痕迹。不可能是天极境之间的战斗,两名天极境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动手,这个山洞早塌了。
有冷风吹进来,洞口还在,张哲翰走出石厅,看见了洞口透进来的光。
洞外一片狼藉,遍地石屑、木屑、树枝和树叶,张哲翰纵身跃上狮子岩,看见了真正的战场。
合抱粗细的大树生生摧折,张公舍和寮房不复存在,大雄宝殿坍塌了一半,看不见一个僧人和香客。
高峰禅师站在寒风中,神情落寞地看着毁坏的庙宇。
“师尊,发生什么事了?”张哲翰已猜到发生了什么,还是要确认一下。
“为师辜负了你的嘱托,王着被劫走了。”禅师眼神暗淡道,“胆巴国师在洞外叫阵,我出洞迎敌,没想到他调虎离山,另外一人趁机劫人。”
“师尊不必多虑,弟子这就去寻他们。”张哲翰安慰道,“只是这古庙毁了,弟子之过也。”
“无妨,为师正打算重建禅寺,名字都想好了,叫大觉禅寺。”
“师兄弟们伤亡如何?”
“还好,我先掩护他们进入地宫才和国师开战的,无人伤亡。”
“这下面有地宫?”张哲翰奇道。
高峰禅师不假思索答道:“当然有,足以容纳全寺僧众,通往后山。这古庙有上千年历史了,下面的地宫是历朝历代不断修筑而成,本就是寺院的避祸之所,知者甚少,易守难攻。”
还是功课做得不够,哪怕多和老和尚聊几句,把王着藏到地宫里,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抓了王着会去哪儿?这回轮到张哲翰猜谜了。
大都,杭州,上都,甚至扬州,哪里都有可能,不过从之前祝先生和张蚝的行动轨迹看,杭州和大都的可能性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