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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的一个冬天,益州东面的鹤鸣山里有一座道观,里面没有道士,只有一位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妇人和五个十几岁的孩子。
没有人知道这位妇人的实际年龄,也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在鹤鸣山住了多久。
五个孩子,三个男孩,两个女孩,都是她的徒弟,两个稍大的男孩是她在地球上的一次大灾难中收养的孤儿,另外三个是大家族送来的,他们都是三大家族选定的家主继承人。大家族送来的孩子都带着大批的家奴、护卫和仆役,把偌大一座道观填得满满当当。
妇人的名字叫南宫吟雪,是幻界五宗之外唯一的也是最神秘的诸天境,大家族之所以把继承人送到道观给她当弟子,是因为她淡泊名利,不参与幻界的任何纷争,同时也因为她是幻界学识和武功最高的半神。
五个孩子年龄相差无几,大师兄叫江择天,二师兄叫林雨棠,三师姐叫宁婷苇,四师姐叫橘天羽,小师弟叫李如松。
五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除了年龄最小的李如松,四人暗生情愫,但却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环。
橘天羽喜欢林雨棠,林雨棠喜欢宁婷苇,宁婷苇喜欢江择天,江择天喜欢橘天羽,就像一个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
他们也很快发现了这个环的诡谲,于是江择天和林雨棠商定,让师妹作出选择。
结果可想而知,宁婷苇选了江择天,橘天羽选了林雨棠。
师父南宫吟雪对徒弟的感情生活从不干预,但当时各大家族却有着严格的规矩,其中最要命的一条就是家族继承人不允许和庶民通婚。
五个年轻人都不愿意离开鹤鸣山,有南宫吟雪的庇护,各大家族也不好说什么。
就在宁婷苇和橘天羽双双怀孕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师父南宫吟雪消失了。
关于她的消失在幻界讨论了很久,有人说她死在了副本里,但更多人相信她飞升到了高维空间,因为能匹配诸天境的副本少之又少,即便是副本里最强的BOSS也未必能杀死她。幻界这才有了“天梯断裂之后依然有可能飞升”的证据。
没了师父的庇护,几位老家主带着人亲自上了山,宁婷苇、橘天羽和李如松都必须回家继承家业。
宁婷苇本打算抗命不遵,和江择天浪迹天涯,但就在此时,江择天却突然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林雨棠原本就深爱宁婷苇,看江择天如此薄情寡义,便与他断绝了师兄弟的情分,从此形同陌路。
“也就是说,宁妮的父亲是江择天?!”张哲翰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是啊,这件事连宁妮都不知道,我们几个师兄弟都选择了不再说此事,不希望长辈的悲剧殃及子女。”
“江先生当时为什么消失了呢?”
“不知道,当时他整整消失了半年,后来也没做任何解释。”
沉默了一会儿,张哲翰问道:“您告诉我也挺为难吧?”
“那倒不是,主要是因为你和宁妮、林子兮和橘千雪已经密不可分了,这件事总要有人告诉你,否则对你不公平,我不在他们的情感莫比乌斯环里,说起来没什么心理负担,是最合适的人选。”
张哲翰就像考试作弊被老师抓住,脸红道:“我那些女朋友您都知道了……”
李如松宽和地笑道:“没啥,我们年轻的时候哪个不是风花雪月花团锦簇的,幻界和地球不一样,没必要负疚,两情相悦就好。”
张哲翰取出一刀桑皮纸放在画案上,又取出一个锦盒:“这是战国时期的古董,给您的博古架上添个玩意。”
李如松接过锦盒打开,拈出金币左看右看:“不错不错,带那么多宣纸来,想让我题什么字?”
“四块牌匾,嵎夷,南交,昧谷,朔方。”
即讯铃响,李晨打来的:“表姐夫,那条狗说,想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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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很好,天空没有一丝杂云,清净的月光毫无保留地投射下来,整个邯郸城像是被罩上了一片雪色,人走在街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远处百步以外的景色。
邯郸夜市空空荡荡,一个食客都没有,五六个摊位只剩下面摊还开着,就一张桌子,两条板凳。
“刘裕”穿着黑色夹克,半蹲在板凳上,吃着一碗兰州拉面,对面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板凳上搭着一件白色风衣。
“王振民”出现在面摊前,赤身裸体,脸上身上满是弹痕,头发像触过电一样炸起,被子弹穿得乱七八糟。
张哲翰头都没抬,继续吸溜吸溜吃面,“王振民”拿起白风衣故作镇定穿上,在板凳上坐下,急不可耐地拿起筷子,端起面碗往嘴里扒拉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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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吃,别烫着。”张哲翰提醒道,语气中带着调侃。
“王振民”狼吞虎咽把一碗面吃完,咂巴着嘴叫道:“老板,再来一碗!”
“没了,”摊主答道,“今天只卖两碗,一碗一万美元。”
“抢钱啊你!”“王振民”拍桌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