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黎将一张报告递给他,“我们的宝宝很健康,而且我听到他心跳的声音了,”她显得很是兴奋。
乔暮白看着她,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鼻尖贴住她的,他有一种幸福才刚刚开始的感觉!
可是苏黎黎面对这份甜蜜,总会恍恍不安,她看着他温柔的样子,总感觉这些太不真实。
乔暮白除了偶尔接打个电话之外,几乎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他每天很单纯的守在苏黎黎身边,陪着她一起看朝阳升起,陪着她一起迎接黑夜来临。
当落日的最后一丝光辉,从他的眼里消失,他听到苏黎黎的声音,“去吃饭了!”
很简单的四个字,每个人每天几乎都会说,可是现在听在乔暮白的耳里,他有一种终于找到家的真实,看着那个肚子隆起系着围裙的女人,他突然很害怕失去。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苏黎黎饭间还是小心的问了一句,她也有担心的,担心他还会突然的离开。
“什么意思,是不是嫌我烦了?还是嫌我吃闲饭了?”乔暮着笑意看她。
“是,你天天白吃白喝,我可养不起你这么一个大男人,”苏黎黎瞪他。
“你还是嫌弃我了,”乔暮白收起嘴角的笑意,换上一副受伤的表情。
苏黎黎拨弄着碗里的饭菜,想到中午她接到的一个电话,“公司你不管了吗?盈盈你也不管了吗?”她知道这些事是他必须要面对的,他在这里躲不了一辈子。
乔暮白动了动嘴,继续低头吃饭,其实这两天他都接到管风明的电话,说是盈盈一直在闹,他虽然很不放心,但更多的是一种疲惫,一种长期处于这种被动生活里疲惫。
他还记得自己最后在电话里给管风明说过的话,“你让她闹吧,闹到最后所有的人都不要她了,她就不用闹了。”
乔暮白的沉默,苏黎黎的沉默一时之间在空气中凝结,这是两个人这些天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气氛。
有些事情有些人是你一直跨不过去的,阮碧盈就是他们中间那道跨不过去的坎。
吃完饭,收拾了桌子,谁也没有再提及刚才的事,可是两个人又各自揣摩着对方的心。
“你再洗,碗都洗烂了,”乔暮白依在门口,看她拿着一只碗冲水发呆,他知道她和他一样,也在心里做着艰难的选择。
苏黎黎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她只是换了一只碗来洗,而这次速度快了很多。
两个人依在院子里,看着天天的星星,“盈盈的情况不好,你还是回去吧,我们能这样的相处几天,我已经很满足了!”
面对沉默,她先开口,尽管心中泛着狠狠的疼。
听到她的话,他愣了几秒,“你这是在赶我?”声音里有努力压抑的暴戾,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喜欢把他推开。
苏黎黎依然仰头看着天空,她不敢乱动,
不敢低头,因为此时她的眼里又蓄满了泪水,“她比我更需要你。”
“借口,你这是借口,为什么你就不能自私一点,为什么?”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肩膀,猛烈的摇晃了着她的身体,她感觉五脏六府都被他晃动了。
“我想自私,可她是我的姐姐,你要我怎么自私?如果换做别人,乔暮白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可她是我的姐姐,其实我更为难的,一边是心爱的男人,一边是流着同样血的姐姐,你让我在这两者之间选择,这太残忍了,”她拼了全部力气喊完这些话,身体一下子懈怠下来。
“是你太残忍了,是你让我陷入这种万劫不复的境地,”声音里没有一丝气,但却如刀子一般割在他的心上,一字一刀。
乔暮白的手从她的肩膀滑到她的后背,他抱紧她,让她的颤抖有所依靠,“是我不好,我混蛋。”
他反复的骂自己,却还是改变不了这样的局面,他知道一开始就是他错了。
感觉到她的颤抖小了一些,乔暮白吻着她的头发,他知道即使阮碧盈不闹,即使两个人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可他和她之间那层墙仍然挪不开,甚至还越垒越高。
有些人和事总要面对的,即使会痛苦一些,那至少疼痛过后,就不会再痛了,像这种时刻,一直隔在两个人心间的疼如果不化开,那他和她永远也不会真的幸福。
“跟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面对盈盈,”乔暮白开口,苏黎黎则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