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白的伤恢复的很快,没有几天就拆线了,但由于伤在头部,有头发被剪去一块,实在影响他的形象,所以他还是在家里办公。
杜泽和陈琳带了文件来家里,此刻正在楼上商谈,苏黎黎无事,便爬到露台上看落日斜阳。
她跟在乔暮白身边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两个人可以在白天同桌共餐,可以在夜晚相拥而眠,已经算得上极致亲密了,可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就像是眼前飘过的空气,明明存在,可是又触不到摸不着。
不由又想起那天问他的愚蠢问题,此刻已经没有了羞恼,只是多了一种无奈。
她不过是他的床伴,苏黎黎暗暗提醒自己。
乔暮白从书室出来,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红彤彤的夕阳下,她一身白色长裙坐在阳台上,膝盖抵着下巴,眉梢低垂,似带着婉约的心事,一头黑发披泄而下,人与天融合成一副画——
温馨,温暖,又熟悉……
曾经几时,也是这样的画面……
熟悉的悸动击中他的心窝,这一刻,乔暮白看着露台上的女人,竟分不清是在看她,还是通过她看着另外的一个人。
“盈盈……”他的脚步不知怎么的就迈了过去,然后站定,大手沿着她的发丝抚了上去。
他这低低弱弱的一声,还是惊到了沉思的人,苏黎黎蓦地回头,黑漆漆的水眸看着乔暮白,“你在叫我什么?”
乔暮白的思绪被她的话骤然拉回,脸上的柔光霎时消弥无踪,神色也冷了下来,“没什么!”
他太快的变化让苏黎黎捕捉到什么,虽然听的不真切,可还是听到了,她吸了口气,凭着直觉问他,“莹莹(盈盈)是谁?”
忽的,她的下巴一疼,她被他紧紧的捏住,一双黑眸却是流淌出野兽一般的凶光出来,几乎要将她射杀。
她说错话了吗?
苏黎黎呶动着嘴唇,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可是下巴太疼,疼的她想落泪。
只是根本没等她的眼泪坠落,乔暮白已经松手,然后大步的离开,只剩下房门砰的关闭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不息。
女人都有一种特别的敏感,苏黎黎亦是如此,她望着乔暮白离开的方向,忽的猜测到什么!
盈盈(莹莹)……
这应该是一个人名,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苏黎黎想起那次无意闯入画室看到的满墙壁的画,上面几乎是一张脸的面孔……
有个答案豁然从心底窜出——
原来,他有心爱的女人。
整整一个星期,苏黎黎都没有再见过乔暮白,她就像是一个被玩腻了丢弃的布娃娃,再也无人问津,可是哪怕如此,她也不能离开,因为她早就失了这个权利。
没有他的日子,苏黎黎倒也自在,可是内心深处又隐隐的有种失落,尤其是周末,她一个人呆在他的这幢大别墅里,都有种深宫怨妇
的感觉。
翻了个身,苏黎黎准备继续赖床,就在这时窗外忽的传来“滴滴”汽车鸣笛的声音。
苏黎黎的心一颤,他回来了吗?
心尖的跳跃让苏黎黎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还是渴望他回来的,哪怕明知他们只是交易的关系,明知他的心里有爱的女人,可她还是期望着他。
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苏黎黎从床上跳下来直奔窗口,可是当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时,她怦怦的心跳开始下沉。
不是他!
而是那位每次见到她都是敌意十足的乔夫人,并且这次还多了个陌生的女人。
不一会的功夫,卧房的门就被敲响,女佣的声音传来,“辛小姐,老夫人来了,请你下去一趟。”
苏黎黎咬了咬唇,一种不好的预感滑过,但她知道就是硬着头皮也要下去,于是回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换了衣服,苏黎黎下楼,一眼便瞧见坐在白发真皮沙发上的乔夫人,雍容华贵的气质远远的便让人觉得压抑,她的旁边坐着位妙龄的女子,一身火红色的长裙如同绽放的红玫瑰,热辣的刺眼。
这个女人生的很美,眉眼如画,五官精致的如同人工雕琢,浪的长发披散下来,哪怕坐着不动,却是让人觉得动感十足,一双眸子顾盼生辉,有种连钻石在她眼前都失了光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