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元吉的妻子没有做声,轻轻地开门,拎着木棒跟在那条黑影后面。
贾亚希玛靠近那扇透着些微光亮的门,从门缝里瞧过去。
烛光下,疆提暗自垂泪。突然听到有人轻唤自己的名字。疆提抬起头,似乎愣了一下,她不能判断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疆提!疆提!”贾亚希玛轻声呼唤。
疆提起身,开门。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突然凝固。
门里门外,两个人都惊呆了。片刻的迟疑,两人迅速扑进对方怀里,死命地拥抱。仿佛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一般。各自的泪水很快打湿了对方的肩头。
易元吉的妻子拎着木棒,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却不知如何是好。
一支火枪在暗中瞄准贾亚希玛:“你是什么人?”易元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本来易元吉已经醉倒,睡醒一觉之后酒劲也消了不少。恍惚之中听到了妻子的动静。猎人特有的警觉让他蓦然清醒,悄悄地摸了枪跟了出来。妻子看到的,他也都看到了。
丈夫的出现让妻子放下心,手中的木棒滑落,地板发出沉闷的一响。
贾亚希玛和疆提错愕不已。疆提拉了贾亚希玛一下,自己闪到前面,胸口对着枪口:“他是我的情人。要杀,先杀我。”
“我不杀你,你是我老婆。”
“我不是,你知道的。”
“可在别人眼里,你是。所以,我要杀了他。他让岜沙男人蒙羞。”
“你不能。要杀,先杀我。”
对峙,僵持。
易元吉的枪口低下,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猎人,这还是第一次将枪口指向人:“那就让他走,再也不要来这里。”
贾亚希玛高声说:“让他打死我!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易元吉再次举起枪。
疆提很沉着:“他说的没错。要走,我和他一起走。”
“不行!”易元吉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我和你,原本就没关系。你收留我,做假夫妻,那些人也没有白找你,他们给了你银子的!”疆提说道。
易元吉语结,想了一会儿说:“他们说,这孩子是我的,会给我传宗接代。这孩子是我的,我办了满月酒,孩子是我的。”
疆提看那孩子。孩子睡得正香。
“要走,你们走!孩子留下。要不,我也不想活了。先杀了你们,我再自杀!怎么办?你们想好!”易元吉在固执地守着所能接受的底线。
疆提走到摇篮边,抱起小万年。
易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