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后宫,囊占的卧室。
几枚铜钱撒在地上。
“母亲你看!这卦象为何如此凶险?”疆提看着那几枚铜钱发呆。
囊占在摆弄一个香瓶儿:“你的父亲,我们的土司大人,张狂得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明明是个土司,却硬要摆出皇帝的谱。如何能不凶险?”
一个女仆走进来,低眉顺眼地站住:“夫人,有一个男孩子求见。”
“男孩子?求见?”囊占蹙眉。
“是,一个大男孩儿,要见夫人。”女仆答。
“不见!谁都不见!”囊占不悦,她从来都不喜欢见外客。
“他说,您要是不见,就让您看一样儿东西。”女仆双手托着一只香瓶儿呈上。
“香瓶儿?!”囊占疑惑,取过,打开瓶塞。
一缕异香缓缓释出,似浓似淡,非浓非淡,浓而不艳,淡而不薄。像是天外轻箫,云中曼歌,似有似无,若沉若浮。又恰似静水微漪,暖玉生烟,镜花水月,真假难辨。
“这是什么香?”疆提如醉如痴。
“快!请他进来!”囊占如梦初醒。
女仆出去。
进来的是贾亚希玛。十五岁的年纪,稚气未脱的面孔。神情却是极不相称的深沉老辣。眼睛里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
“这香是你调的?”囊占问。
“是的,夫人。”
“你叫什么名字?”
“贾亚希玛。”
“你不是汉人,也不是缅甸人。可是你却会说我们的语言……你从哪里来?”
“回夫人,我从印度来。为了来见您,我特意学了桂家话。”
“哦?!”囊占讶异,“看来你是有备而来。这香,也是你特意为了见我准备的?”
“夫人明鉴,正是。”
“孩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夫人,我曾经是一个僧人,是为追寻佛眼而来。”
“佛眼?我不知道什么佛眼。你找错人了吧?”
“佛眼就是大土司从中国商人吴尚贤那里抢来的钻石。那本是婆罗贺摩的一只眼睛,大土司把它镶嵌在马鞍上。”贾亚希玛的眼光瞟向室外。
法螺声隐约传来,宫里雁的法事好像还没有结束。
“孩子,你的故事很有趣,说来听听。”囊占看着贾亚希玛。
贾亚希玛仔细讲了事情的原委。
听罢,囊占脸色沉重:“孩子,这件事情我会帮你的,不过要从长计议,急不得。你先回去。哦,记得告诉我的仆人你的住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