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找上门是章绍同没想到的。
挨了两拳头,章绍同站直身子,定定看着姬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姬元一脸愤怒,“我从来没有偏心对待过你和穗岁!”
章绍同轻笑一声,缓缓擦掉嘴角的血,还看了眼手背的血,“师父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做出这样的事,难道我不该来?”姬元盯着他,“穗岁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第一时间来质问我,对穗岁无条件信任,这叫不偏心?”
“你!”
“师父向来觉得穗岁无论是智商还是天赋都远在我之上不是吗?”
姬元抿着唇不说话。
这本就是事实。
章绍同走到姬元面前,“没遇上穗岁之前,师父所有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无论我做什么,师父都知道。
可自从穗岁出现后,师父的关心都放在了穗岁那,无论我跟师父说什么,师父都只剩敷衍。
哪怕我背方子出错,师父也只是淡淡指出,不像从前那样罚我,她抢走了我的一切。
我还要故作开心听师父夸赞她,跟着师父讨好她。
师父,为什么?”
最后那句话,章绍同是一字一顿反问姬元的。
“为什么师父眼里只有她了?就算她父母不要她,她还有奶奶,还有竹山村那么多关心她的人!”
姬元深深吸了口气,“你比她更早开始学医,比她会的东西更多,我多费些心思教导就成了我的错?
我不关心你?你的衣食住行和学业,哪样不是我亲力亲为?可曾假手过他人?”
章绍同冷笑,“有了穗岁后,这些不都是李颖在负责?你关心我什么?
就连我放弃学医,你连劝都不劝一下,只有一句尊重我的选择!
师父,你为什么要收周穗岁为徒?难道我没资格继承你的衣钵?”
姬元沉下脸,“我从不干涉你们的人生,放弃学医是你自己的选择,难道我还能强按着牛头喝水不成?”
章绍同摊手,“看,师父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就是不肯承认对我不如对穗岁尽心尽力。”
姬元一脸失望。
他曾经一度为章绍同骄傲。
明明是他养大的孩子,为什么陌生到连他都觉得不认识?
姬元闭上眼摇摇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我只当是你对我将栖迟园给了穗岁不满,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所以你回来那天对我说的话,是在警告我?”
“嗯。”
“结果有如何?师父知道的,我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我,就算师父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