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你丈夫的位置。既然你丈夫能替代你初恋的位置,我认为,总有那么一天,我也能替代你丈夫的位置。”张野像在说绕口令一样,坦白着自己的内心。
“你别说了,跟我在一起,你没有任何好处的。以后,你请你不要再说这种话。”许婧推开张野的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许婧,你为什么这么抵触我?是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张野很不解,为什么每次自己表白,许婧都这般态度,拒绝得很干脆。
“张野,你考虑过吗?无论哪个方面,我们都不在一个层次。我一没文化,二比你大很多岁,三我结过婚。你说,你的家人会接受这么一个儿媳妇吗?还是,还是你只想跟我谈个恋爱,睡个觉?”许婧冷冷地问道。
“不,我不是一个花心的人。我想这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就算我父母不理解,我会用我的真心打动他们,他们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只要你肯给我牵你的手,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一辈子都不放手!”张野侧着头,看着面容有所缓和的许婧,就像冰山遇到沸腾的海水,冰山在慢慢融化、升温。
可顷刻间,许婧摇着头说道,“你别说了,洪立也曾经答应我,不会松开我的手,可最后,他食言了。我不知道,我这辈子是孤独的命,我不能得到爱情。”
“不可能,我不是洪立,我不会像他那样丢下你不管。许婧,我爱你!我就是爱你!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吗?哪怕一次也好,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张野激动得用力摇曳着许婧的肩膀。
“张野,我们做朋友不好吗?”许婧闭上眼睛,两行眼泪缓缓流下。
“所以,你跟我回来,也只是出于跟朋友一起旅游?”张野问道。
“难道你是带我回来见家长的吗?”许婧反问道。
“我……”张野顿时无言以对。
“我知道我的问题有点过分,可是,你不也是对这份感情没有信心吗?既然这样,我们何必做无谓的挣扎?”许婧擦了擦眼泪说道。
“那是因为,我一直喜欢你,可你从来没有回应过我。你知道吗?上次开学,我在古铜巷等了你多少个日夜?一到周末就去那里守株待兔。我到处寻找你,要不是欧阳涪哲邀请我去拍卖会,我至今都还不可能知道你的下落。而你,明知道我的学校,你都不来告知我一声。是你真的没空,还是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一丁点位置?”张野也流出辛酸的眼泪,他干脆脱掉眼镜,躺倒在沙滩上,仰望着星空,即使,他什么都看不清。
“对不起,张野……我最近遇到很多事情,也失去个很多。我一直在想,如果他们没有遇见我,是不是就不会有恶运发生在他们身上?你不知道,我的命不好,尤其不能对谁动心,谁爱我,都会遭到诅咒。所以,我不希望你也跟他们一样,白白丢了性命。”许婧也跟着躺倒下来,如实说道。
“我不信这些东西,我只知道,坚如磐石的爱情,是可以克服一切困难的。许婧,你愿意做我另一半磐石吗?”张野侧头问道。
“你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你没有经历过。我们好好把这段旅程玩好,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时间吧。张野,抱歉,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许婧伸出手,去触摸张野的手。
张野反倒用温暖的大手,握住许婧的小手掌。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了几分钟,缓缓开口道,“好!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没有社会阅历,我承认,现在的我,还不能承担一个男人该负的责任。许婧,你再等等我,我会马上成长起来,给你满满的安全感,做你最后一个男人!”张野侧着身子,认真地说道。
许婧很感动,可心却也很痛。
心想:老天爷,既然你注定我孤独一生,又何必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遇到真心待我的人?我该怎么拒绝?
“谢谢你,张野!谢谢你能体谅我……”眼泪悄然落下。
“可是怎么办?我今晚很想抱着你睡!”张野知道,夜晚的海边,温度很低,即使现在是夏天,晚上也会很冷。他不想让许婧受冷,两个人抱团取暖,才能捱过去。
“噗嗤!”张野这态度转变得太快,还在伤感落泪的许婧,一下子被逗笑了。
“我凭什么我就愿意让你抱?”许婧笑着问道。
“因为,我冷!你不能不管我的,现在岛上就我们两个人,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互相取暖,不然,待会儿会更冷。”张野坦荡地说道。
“那我就加柴,不让火灭了,我们不就不会冷到了?”许婧坐起来,给火堆里加干树枝。
“呵呵,好吧!那我先谢谢你了!我睡了哈!”张野吃定许婧会冷得倒贴到自己身边来。
“好啊,你先睡吧。我现在还不困,晚上我们两轮就守夜。”许婧说道。
夜越来越深,海对岸的城市灯光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路灯值夜班。
许婧也开始打瞌睡起来,原本还有意识加柴,后来,实在太困,就躺了下去。
不知道到几点,火熄灭了,张野也醒了。看着缩成一团的许婧,张野赶紧起身重新生火。
因为是夏天,两人出门的时候,都只穿着短袖,没料到会出意外,张野只好抱起许婧,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挨近火堆取暖。
“你还记得那次的龙泉山看日出吗?当时你也冷得缩成一只大虾,所幸的是,那次我带了外套,这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我没带外套。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好防护工作。”张野看着怀里熟睡的许婧,轻声说道。
许婧似乎感受到温暖,扭动了一下头,紧紧地贴着张野的胸膛,张野甚至能感受到许婧均匀的呼吸声。
张野把许婧搂得更紧了,“我不相信你说的那些所谓的诅咒,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
直到天空开始变亮,许婧睁开眼,发现趴在张野身上。
“原来,你用自己的身体给我当人肉垫!”许婧轻声说道,内心的激动,就像海边激荡的海水,一丝丝涟漪,就足以证明海水并不是那么无动于衷的冷面兽。
许婧轻手轻脚地起身,干柴已经烧光了,许婧只好去山上再找一些干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