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沐转眼便将话题扯了八丈远,可是萧墨却只是听着,一点也没有体会到叶沐良苦用心的意思。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倒是让叶沐有些意外,她还未开口,便听见萧墨哑着嗓子说了话:“你是不是想着,如果早知道我是这样的人,打死也不嫁给我?”
不是……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别污蔑我好吧!
叶沐还没来得及开口,萧墨便已经紧紧扣住叶沐的肩,疯狂的晃着叶沐:“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就是死,你也只能和我死在一起……”
叶沐一直觉得萧墨的状态很不对劲,以前还未和他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人奇葩得很,可是越接触叶沐越觉得萧墨心里似乎烧着一团叫做战战兢兢的火,他本能的不相信一切,也本能的想将一切握在手心,一旦有一点点超出自己的预料,他便会萌生出毁灭的念头。
这样一个人,叶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积了什么德或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莫名其妙就被他放在心上了,还放在了心里最深处。
明明叶沐不喜欢被人制住的感觉,可是碰上了这个人,叶沐却不想逃走,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落入网里的动物,挣扎无望。
可是挣扎之余却竟然生出了一种这样也还不错的感觉来。
“你知道斯德哥摩尔综合征吗?”叶沐缓缓开:“萧墨,我不离开你了,我们就这么过下去吧!”
叶沐心里想着,斯德哥摩尔综合征也好,被迫害妄想症也罢!这个人她认定了,就算他再不好,她也认了!
“你说的是真的?”萧墨微愣片刻才敢出言确认。
不知是激动还是怎么,勒住叶沐的手猛然一紧,叶沐狠狠抽了一口气。
叶沐压住心里千万条奔腾而过的某种动物,默念了好多次“这人是我男人”才能好言好语的开口:“是真的……乖,放手……”
明明叶沐已经表了态了,可是萧墨却依旧没放手,叶沐有些愤愤更多的却是对这个人那股不安的心疼:“我说大哥,能不能先放开我……想勒死老子是不是?”
萧魔怔中回过神来,才想起叶沐脖子上还有被自己咬出来的伤,他慌乱的从床上扑下来,差点撞在地上,叶沐埋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萧墨七手八脚的从架子上翻出一罐子药,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快速的随手将灯点上,坐到叶沐旁边惴惴不安的开口:“来,我看看?”
叶沐看了一眼萧墨,往前挪了挪,萧墨那挖了药膏的指尖轻轻贴在叶沐脖子,细致的给她打理着伤口,他微微留头怔怔的看了叶沐一眼:“小木叶,答应了我的话,就不能反悔了,知道吗?”
叶沐知道,萧墨那股子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不安又跑出来作祟了,她微微转头看着萧墨:“我知道,方
才我说的都是真,你不必如此的患得患失!我陪着你!”
得到叶沐这种直白的承诺,萧墨才没再作妖,专心致志的继续涂完手上没涂完的药,萧墨的手有些凉,加上药膏的作用,那酥酥麻麻的触感、以及药膏微凉感让叶沐不自觉往另一边躲闪嗯几分。
不知是不是叶沐心理作用,她只觉得那股子从伤口窜到了另一边脖子。叶沐这个人嘴贫惯了,不免要哔哔两句:“我说,你不会是将我脖子咬穿了吧?我怎么感觉漏风?”
萧墨瞧了她一眼,不忍直视的转开眼去:“哦……挂床帘的珠子碰到你脖子了……”
叶沐扭头看了一眼,正好撞上那一串挂床帘用的淡绿色珠子,无数条黑线从心底划过。
萧墨看着她这表情,浅浅的笑了笑,原来他想要的不过是这种轻松浅白的生活,和眼前人平平淡淡的而已。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萧墨给叶沐上完药,立即躺回床上,他心满意足的抱着叶沐,怀里的人动了动,发现自己动不了,有些愤愤不平:“我说,你能不能松开一点,都要黏我身上了!”
萧墨闭着眼睛,不但不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将叶沐往怀里捞了捞,懒懒的回了一句:“松开是不可能的了,你要习惯!”
他像是在呓语一般的开口:“小木叶,你不是一直不想待在京城吗?下雪了……南方的雪景很好看,我们明天早上就走好不好?”
叶沐确实是不喜欢这种京城里压抑的感觉,可是就因为她是真的不喜欢,所以她提过的次数并不多,而今萧墨却在这种时刻,用这种方式提出来,叶沐倒先有些愣住了:“你说的是真话?”
萧墨声音虽然轻,语气里带着忽视不了的坚定:“我跟你说的都是真话!”
“这话既然你说出了口,我可就当真了,即便你以后后悔了,不舍得你那些多年的筹谋了,我也不见得会放你回来……”叶沐想了想,还是补上了一句:“你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