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府内,里里外外挂着的都是正红色,一排排灯笼挂在檐廊两边。
主屋之内,萧墨正提笔在大红的纸上用他那笔走银蛇的字体临摹着一个花体的“喜”字。因为花体字不是很好写,萧墨一笔一划的,总是一副怕写坏了的小心翼翼。
“王爷,出事了!”
萧墨闻言,手里的笔一顿,目光落在却一直注视着自己面前的纸张,眼底都是喜悦,他分出一点点心思问了一句:“什么事?”
“相府……那边……”
侍卫刚提了四个字,萧墨的目光慢慢沉下来,语气也变得不复情绪:“不是让你们盯好吗?”
萧墨一直怕丞相府那边净整些幺蛾子,耽误婚期,更怕别人毁了这个他一心谋划的婚礼,所以暗中一直让人看着丞相府那几个人。
侍卫犹豫着不敢开口,萧墨带着些凉意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事?”
明明只有三个字,可是侍卫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们知道,这肯定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才没深究的。若是换了以前,恐怕早就严惩不贷了。
“丞相夫人那个孩子怕是没了!”说着侍卫默默将头埋得更低,补上后面那句:“她昏迷前指认,说是王妃害的!现在叶府都翻了天了!”
萧墨眉头一皱,抬眼看向这边:“王妃怎么样了?”
“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丞相夫人?”萧墨眉眼一沉,语气里原本的凉意更冷冽了几分:“本王想着他们是叶家人,有心放他们一码,果然有些人就是不知死活!”
萧墨这个人真正生气的时候,光是说话都能让人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萧墨冷冷看着这人:“让你们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侍卫低着头,恭敬的回答:“查清楚了!丞相夫人的外家身份确实是假的!”
萧墨运筹帷幄的瞥开眼:“既然如此,就抓紧时间行动,本王不想其他人再来打扰王妃!”
要是只有这一桩事,侍卫自然是不会选这个时候来烦萧墨的,他硬着头皮继续跪在地上。瑟缩着开口:“还有,属下暗查发现,丞相夫人暗中似乎和北方梁人牵扯
不清!”
这东元的正北方便是梁人地盘,这一百多年来,梁人虽屡次入侵,但是因为东元兵强马壮,每次梁人都没讨到多少好处,可是梁人喜游牧,善迁徙,东元也没有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能力,双方也就牵扯里百来年。
萧墨眼睛一眯,笔尖上的墨滴在他手下那张写了一半的大红喜字上,将纸染开了一大片墨韵。
“梁人?”萧墨冷笑了一声,慢慢将手里的笔重重落到笔架上,拿起桌上净手的毛巾重重的擦了擦,毛巾被他的紧紧捏着,留下深深的褶痕:“既然如此,那边在此事上做做文章!”
相府内
大夫以及婢女进进出出,叶丞相焦急的望着房里,里面的人端着一盆盆被血染红的水往外走,清水一盆盆的送进去。
合着的门外叶家人将房门团团围住,叶沐一步也踏不进去,她们像防着贼一样的将叶沐隔在了最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