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霜降已然悄悄来临。瓦楞上凝结的白霜冰晶在初晨的阳光里显得异常寒冷。
因为天气冷的缘故,街上没多少人走动,这一对比,倒显得相府门口那队长长的人马异常的引人注目。
看门的小厮看着那华丽的阵仗,赶紧上前询问。
马车里沉沉传来一个声音:“南疆文王前来拜会东元丞相!”
小厮听到报出的这个名号,浑身一僵,赶紧前去禀报!
叶丞相携家眷前来相候时,车里的人还未出来。
叶丞相上前一步,朝着马车拱了拱手:“东元丞相叶章拜见文王!”
按礼仪,文王的官衔高叶丞相不是一星半点,叶丞相确实是要行下属礼的。
叶丞相出声后不久,马车的门才轻轻打开。马车门一推开,小厮立刻将踩脚的墩子安放到马车前。一个穿着玄黑色长袍的男子携着一位温婉的女子慢慢走出马车。
文王目光落在叶丞相脸上,嘴角弯起一个凉凉的笑:“叶丞相不必多礼!”
这一句寒暄之后,文王便像是片刻也不想看见这人一般移开眼。
他的目光像是找什么似的在相府众人身上划过,最后稳稳的落在叶沐身上。
恰在此时,文王后面跟着的马车门也推开,一个穿着淡白色圆领袍的男子被人扶着从后面那辆马车中下来,那个人身体似乎很差,这刚吹了一阵风,立刻重重的咳起来,伺候的下人赶紧给他披上披风。
这人虽然未说话,但那一身华贵的气质却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那种卓绝的气质比文王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前一个是文王,虽然都没见过面,可是人家好歹报了名讳,可是后面那个人一句多余的都没说,而且看着阵仗也不像是什么无名小卒,这让叶丞相不知该如何反应。
叶丞相疑惑的看了那人一眼,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求助文王。
“不知这位是?”
这文王还没开口,匆匆从客栈赶来的林矜拨开众人,朝着文王和那妇人执手行礼:“文王!文王妃!”
然后快步走向那
后一辆马车,对着那个淡白色圆领长袍的男子恭敬的叫了一声“父亲!”
文王浅浅的的笑了笑,看着叶丞相,像是彼此之间没什么过节似的:“南疆的宁王!”
宁王?林广?
这宁王在南疆可是个传奇人物,他是唯一一个以军功封侯拜相的异性王。虽不是和南疆王室一样姓秦,可是这宁王却七珠加身,这可是很多同姓亲王都没有的待遇。
据说这位宁王年轻时候为了南疆可谓是鞠躬尽瘁,当时南疆不似如今这么强壮,全靠着宁王镇守,南疆才得以在列强环伺的土地上苟延残喘,落地生根。
当然他英雄的结果就是落了一身的伤病,还未到不惑之年,便已经落到了要用药石来吊命的地步。叶沐看着他那飘摇的身子,总觉得下一刻他就会随时倒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