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高人,上前来通报姓名!”
“藏头露尾的鼠辈,快给我出来!”
“敢惊了礼部尚书夫人的驾,真是胆子不小,还不快出来!”
“当”。
小沈惊讶地发现涂存雅手中酒杯落了地,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师傅?”
涂存雅摆摆手,朝她一笑,拿过酒瓶,就着瓶口大喝起来。
他——怎么了?
外面的叫嚣真是长了些,那些人竟开始在吹自己家大人是怎样圣眷日隆,望重朝野。民不与官斗,在场众人虽然心中不屑,却也没表示些什么,只是静静地一耳进一耳出。
轿内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平和端庄:“够了。再不走天都黑了。”
“是。”下人们齐声应了,扶起那刚醒转的仆役,正要起轿,却见一个年轻男子有些步伐不稳地拦在轿前。
“大胆刁民,还不快走开!”
男子不答话,径自走向轿子,直到被护卫的刀剑拦住去路。
这时男子高声道:“你如果是去彭城的话,就不必白跑一趟了。”
尚书夫人五十上下,容貌平常,到底是多年富贵生活的浸淫,气质上自然与寻常妇人有所不同。
所以她慌张掀了轿帘出来的举动,才会让人觉得如此突兀。
“存、存雅?”语气中有着不确定,一双缀满金珠宝玉的手,却已经搭上了涂存雅的——与其说是搭,还不如说是攥更恰当些,生怕它跑了似的。
“你是存雅吧?”仔仔细细端详着回忆过无数次却都无所得的容貌。
“正是小民。”涂存雅任她牵制,躬身道,“夫人别来无恙?”他的语调,冷漠而疏离,仔细些看,还可以发现嘴角讥诮的弧度。
“我很好……你也好吧?”尚书夫人看涂存雅的目光复杂难解,小心翼翼的样子与刚才护卫们的无礼形成鲜明反差。周围所有人的兴趣都被这一幕调动了起来,一边偷眼关注事态发展,一边猜测接下来的情节会是哪个版本。
“托夫人的福,小民一切都好。”
“那就好,我、其实我一直在担心你……”
“是吗?那小民可真承受不起。”
小沈愕然望住涂存雅——他的口气,为什么这么差?
“唉,存雅,你何苦如此?”尚书夫人眼眶一红,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不是吧?大庭广众之下她就准备开哭?
小沈拉拉涂存雅的袖子。
“你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感受到她的担忧,涂存雅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恢复面无表情,对尚书夫人说:“附近寺庙里的斋菜不错,夫人愿意去品尝一下吗?”那边的老和尚还欠他好几个人情,去叨扰一顿饭应该不成问题。
尚书夫人似乎对小沈的影响力甚为吃惊,终于正眼瞧了她一回,才点头道:“也好,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涂存雅闻言,掀了掀嘴唇,终究没有说话,举步带路。
硬撑着在怪异的气氛下吃完今天的第二顿午饭,因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