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打得有点神志不清,涂存雅还是敏锐地嗅出了他话中的意味,“你是说,你早就知道邵剑青要找我麻烦?”好啊,知情不报,存心看他吃瘪是不是?
“我只是猜的啦。”本来以为师傅最多也就被挑剔上几次骂上几句而已,想到他被整自己也很有报复的快感——谁让他顶着这么没特色的面孔也有脸去拈花惹草。不料邵剑青竟然会下这么重的手,看来这种表面上八风吹不动的人真正整起人来,也是很阴毒的。
“你猜的?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记得他这个徒弟脑袋一向不太灵光的,不过上药的手劲倒是很舒服,呵呵。
“师傅,你说什么?”
背后的人表情很危险,但是趴在床上的伤员是看不到的,“我是说,你要是猜得到的话,我早就能想出怎么回事了,还轮得到那小子……啊啊,谋杀啊!”话还没说完,在帮他上药膏的手指狠狠掐进已经惨不忍睹的皮肤里。
“好,我笨,我当然没你聪明!你被整死了再通知我收尸,不见!”说完小沈扔下瓶子,气冲冲地甩门而去。
“啧喷,脾气越来越大了。教不严,师之惰啊。”涂存雅口中抱怨,眼里却有着笑容。想伸手去捡瓷瓶,牵动伤口,一声惨叫溢出,“邵剑青,我跟你没完!”
“剑儿你说,你为什么会半夜三更一丝不挂地跑到李妈的房间里?”辛门主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小畜牲,别看他正正经经的一个人,坏事竟敢干到老太婆头上!
“师父,徒儿真的没有!”我就是真的色欲熏心也会找个好点的啊。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徒儿也不知道啊!明明好好睡在自己房里的,醒过来却发现李妈在用扫帚打我……”这一脸血丝的,让他怎么去面对小师妹?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难不成还会是别人捉弄你?”辛门主看到一边哭哭啼啼的李妈,心里更火了。他都不知道从小看到大的徒弟什么时候培养出了这么变态的嗜好。李妈都可以当他奶奶了!
邵剑青眼睛一亮,“可能真的是有人在捉弄我!在这里惟一有本事在不知不觉间把我从房间里搬到他处的,也就只有……”他双眼不由自主地向辛勤望去,“师父,就算您跟师母闹别扭,您也不应该迁怒到我身上来啊!”
辛门主闻言暴跳如雷,一拳揍歪了爱徒引以为傲的高挺鼻梁,“臭小子你说什么?你说谁闹别扭了,我为什么要跟那个老太婆闹别扭?大人的事情小孩少插嘴!你给我闭门思过一个月!”
伏在草丛中的小沈又一次诅咒自己心软。
明明说好不管的,但是想到邵剑青毫不留情的恶整,毕竟还是放不下心。反正他现在除了小姐送饭之外也没别的事情要做,就当是找点事出来消遣好了。
哼,真是没用的男人,还要徒弟帮他出头。一边窥伺刚刚从禁闭室出来的邪恶目标,一边暗暗咒骂。
目标开始鬼鬼祟祟地移动,他自然也鬼鬼祟祟地跟上。
只见目标躲到一棵大树背后,朝着蹒跚走在路上的受害者弹过去一颗小石子。
这回一定要阻止他!小沈赶忙也随手捡起一颗野果,对着那边的凶器掷去。
只听“啵”的一声,凶器粉碎。
然后是“啊”的一声,凶手被野果击中前胸,立时倒地不起。
“咦?什么声音?”预定受害人往周围看看,决定认为是自己一时听错,耸了耸肩继续回房。
两个时辰后,昏厥在大树背后的预定凶手才被人发现受了极重的内伤,抬回去紧急治疗。
“老爷,夜深了,该歇息啦。”
。“别吵,我这儿还有一堆账本要看呢。”唉,没了账房先生,剑儿又莫名其妙受了伤,现在这些活就都归他了,苦命啊。
“你就不会找个帮手?”
“找帮手?我上哪儿找帮手去?请了六个账房先生,骗走了我六个女儿,我还敢找帮手吗?”
“你凶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找来的账房。自己眼光差还怪我。”
“还不是你生的女儿不争气?一个比一个骨头轻,三言两语就给人骗走了,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你个老不死的都怪到我头上来了?也不想想……”
“……”
“着火了吗着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