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蹙眉,表示不太满意。
“好啦好啦,让我告白一下,又少了不了你一块肉,搞不好还减少许多麻烦,你就别再这里吹胡子瞪眼睛的。”易磊本来就是个总是脸上带笑的新好男人,但是要见到他刻意求和的样子,可是不多见。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宁文还是露出笑意,这个男人也算是她的克星,总是三言两语化去她的怒气,换来轻松的气息。
轻松?
这个字眼几乎不曾从她的生命中出现。
她总是紧绷苦神经,不让自己勃然大怒,不让自己开怀大笑,冷冷淡淡,平平静静,几乎就是她生活的全部,就算是不悦,挑起眉头冷眼看人的样子,就能让人退避三舍。
只是这个看似无害而温柔的男人,先是让她大发雷霆,气的全身发抖,而后却能摆几个笑脸,换来她发自真心的微笑,而在她讨厌受到干扰的时候,他也能挺身而出,挡去她懒得面对的言语炮轰。
像现在,几个闻风而来的记者,正朝著他们定过来,易磊在余光中见到来人,也只是朝她眨了眨眼睛,露出只会在她面前才会出现的白牙。
“你懒得理他们吧?”他戏谑的笑了笑,早料想到她的反应。
她带笑不语,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她已经知道他的话意不只如此。
“所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易磊希冀得到她的同意。
“你别像个孩子一样,笑的露出一口白牙,还以为你二十岁呀?”宁文不冷不热的回答,谁不知道他又要趁机发表什么爱的宣言了?
“这么不知好歹,这口白牙只有你能看见耶。”易磊不同意的瞪了她一眼,他这么真心的笑容,竟被她说成装可爱。
孤儿院长大的小孩,大都是遭人弃养的小孩,她也不例外。
不同的是,她从来不渴望从外人身上得到太多的关爱,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不过,像她这样的个性,虽然不讨喜,却也让她看来十分特别。
几个没人领养的小孩,在孤儿院中长大,清一色是男生,只有她一个女孩,还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孩。
人人皆好奇像她这样长相的女孩,怎么会没人领养,但是在相处过后就知道,她极冷淡的个性,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
其中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孩,是唯一一个不被她的冷淡态度影响的人,也成为她十六岁之前,唯一有印象的人,
只是,短暂而不切实际的想法,毁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天。
那个男孩藉酒装疯的要侵犯她,天知道,她顶多只是接受这个男孩,但不表示他可以操控一切。
那男孩因遭到拒绝而恼羞成怒,辱骂她的不知好歹,遭来众人的侧目。
该是心痛的时刻,她却笑了出来。
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有情有义,甚至还觉得这男人的态度可笑至极。
当下,她便知道一件事,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动情。
她甚至发现,她的七情六欲好像不曾存在过。
不过,这一切的认定,在遇到易磊之后,全数被推翻。
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悲情,只是她天生的冷淡与疏离,连她自己也认定,她不是会涉情涉爱的女人。她是工作狂,所以不喜欢被东缚,所以,对于易磊的表态,她虽不反对,却有些矛盾。
她怕被东缚住,又依恋他的温柔:害怕没有自由,却喜欢他怀中的温度。
总而言之……她快被自己翻来覆去的态度搞疯了。
方浩推开门,见到宁文正捧著一杯咖啡发呆,大半天不发一语。
“宁姐,在想易哥啊?”方浩一边拿走她手中的咖啡杯,一边打趣的说。
也不知道是他的话,还是他的出现吓到了她,她手颤了一下,还好方浩提早接过杯子,要不然,一定泼了一身。
“人红,胆子也愈来愈大了。”宁文瞅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