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情况你必须问医院,”麦格斯很谨慎地说,“我要过几个小时后才能得到详尽的报告。”
“好吧,好吧。”
“史密斯先生,我很抱歉不得不半夜打电话告诉你这坏消息
“的确是坏消息,”他说,“我必须给医院打电话,麦格斯警官。再见。”
“晚安,史密斯先生。”
赫伯挂上电话,呆呆地盯着它。发生了这种事,他想,怎么办约翰尼。
维拉又发出一声尖叫,他不安地看到她抓往她的头发和上面的卷发夹、开始扯它们,“这是报应!对我们生活方式,对我们罪恶的报应!赫伯,跟我一起跪下……”
“维拉,我必须给医院打电话。我不想跪着打。”
“我们要为他祈祷……保证做得更好……如果你经常跟我一起去教堂,我知道……也是由于你的雪茄烟,因为你下班后跟那些人喝啤酒……诅咒……乱用上帝的名字……报应……这是报应……”
他把手放在她的脸上,阻止她狂热地前后摇摆,晚霜摸上去很不舒服,但他没有把手拿开,他对她感到怜悯,近十年来,她浸礼教的信仰已近乎一种宗教狂热。约翰尼出生五年后,医生在她子宫和xx道中发现了一些良性肿瘤。切除了这些肿瘤后,她就再不能生育了。五年后,又发现了肿瘤,不得不切除子宫。从那时起,这种宗教狂热开始了,连带着还有一些古怪的信仰。她贪婪地阅读有关大西洋洲,外星来的宇宙飞船。注在地球内部的“真正的基督徒”等的小册子,她就像读(圣经》一样读(命运》杂志,经常用一种来解释说明另一种。
“维拉。”他说。
“我们会做得更好的。”她低声说,眼睛乞求地看着他,“我们会做得更好的,他会活下来的,你会看到的。你会……”
“维拉。”
她沉默了,看着他。
“让我们给医院打个电话,看看伤势到底如何?他轻声说…
“啊,好吧,好吧”
“你能坐在楼梯那儿别吭声吗?”
“我要祈祷,”她孩子气地说,“你不能阻拦我。”
“我并不想阻拦你,只要你默默祈祷。”
“好吧,默默祈祷。好吧,赫伯。”
她走到楼梯,坐下来,把浴衣裹得更紧。她两手交叉握住,嘴唇开始蠕动,赫伯给医院打电话。两小时后,赫伯开着他们的福特旅行车,维拉笔直地坐在他身边,膝盖上放着一本《圣经》。他门向北开上了几乎没有一个人的缅因高速公路。
九点十五分,电话铃把莎拉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接,她的背由于昨晚的呕吐仍有点儿疼,胃也觉得有点儿不舒服,但其它方面就好多了。
她拿起电话,确信是约翰尼打来的。“你好。”
“你好,莎拉。”不是约翰尼,是安妮·斯特拉福德从学校打来的。安妮比莎拉大一岁,在克利维斯中学已经两年了:,她教西班牙语,她是个乐观开朗的姑娘,莎拉非常喜欢她,但今天早晨她听上去很消沉。
“你怎么啦,安妮?这只是暂时的,大概约翰尼告诉了你。变质的热狗,我猜……”
“噢,天哪,你不知道。你不……”下面的话被哏咽声吞没了,莎拉听着,皱起了眉,当她意识到安妮在哭泣时,她的困惑变成了极度的不安。
“安妮?出什么事了?是约翰尼出事了?不……”
“发生了车祸,”安妮说,她现在大声抽泣了,“他在一辆出租车中,迎头撞上了,另一辆车的驾驶员是布莱德·弗沦钮,他上我的西班牙语中级班,他死了,他的女朋友玛丽·蒂波特今天早晨死了,我听说她是约翰尼班的,这太可怕了,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