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愫道:“你不在京城,不知道她的变化。她瘦了很多,每次见到她都眼神阴鸷,让人害怕。”
姜宪却没有什么同情心,道:“当初嫁到宫里来,也是她自己同意了的。我听太皇太后说,她老人家还曾和东阳郡主说过这件事,但东阳郡主并没有把太皇太后的话放在心上。他们家当时太急着和赵翌联姻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白愫道,“当时韩家的日子不好过,走到哪里都排在最后,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
说到这里,姜宪就问起简王世子来:“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从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包养戏子,放荡不羁,完全颠覆了姜宪对他的印象。
“还能怎样?”白愫叹道,“简王爷太惯着这个儿子,加上他不怎么管内宅的事,儿子又一直养在内宅,就这样了呗!”
之后姜宪又问起京城其他功勋之家的事来。
两人说了一下午八卦,晚上在潭柘寺留了一宿,第二天才坐着马车慢悠悠地回了京城。
转眼间就到了四月初八的浴佛节。
吴辅成给慎哥儿放了三天的假,慎哥儿先去宫里给太皇太后请了安才回长公主府。
姜宪、白愫、石氏等人约好了一起去潭柘寺礼佛。
潭枯寺的主持高兴极了。
如今朝廷南下,京城身份最高的外命妇就是姜宪了,姜宪浴佛节能来潭柘寺,潭柘寺就有了和很多寺庙一争高下的资格。
潭柘寺那天清了场,专程接待姜宪等人。
李谦也陪着姜宪去了潭柘寺。
等他们从寺庙回来,看到了柳篱。
李谦讶然:“你怎么会过来?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也没有!”柳篱苦笑,道,“三月初的时候,李大人去了趟泰山,给慎哥儿求了道平安符,非要我赶在今天送过来不可。我只好算着时间进京。”说着,拿出一个紫檀木的匣子递给了李谦,“说是得慎哥儿自己亲手打开,亲手戴上才好。”
李谦忙让人去请了慎哥儿过来,并在外院招待了柳篱。
姜宪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良久,慎哥儿回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慎哥儿挂在腰间的装了平安符的小香囊。
慎哥儿道:“娘,您怎么了?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姜宪闻言就长叹了一口气。
立场不同,看事情也就不同了。
站在她的立场,李长青对不起她。可站在李长青的立场,她又何尝对得起李长青?
赵翌那样羞辱她,她都能释然,为何就不能原谅李长青呢?
可能因为他是李谦的父亲,对她又一直像女儿般的疼爱。不,甚至比对李冬至更好。事情暴露出来,她更加难以接受吧?
姜宪轻轻地帮儿子整了整衣襟,笑道:“那小香囊可是你祖父亲自给你去泰山求的,你可不要弄丢了,辜负了你祖父的一片心意。”
就这样吧!
前世的事并没有发生,再多的爱仇情仇,都不能因为前世的记忆就去片面的做决定。
她既然能原谅赵翌,就应该原谅李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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