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哥儿不明白背大人悄悄溜出去和失信有什么关系,直觉地认定慎哥儿说不好的事肯定就不好。
他抓着头发茫然地道:“那,那怎么办?”
慎哥儿就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这孩子怎么只长个子不长心!
刚刚跟他说的话他转念就能忘了。
“你跟着我来好了!”慎哥儿朝前走着,走了几步,想着止哥儿这么傻,他又有急事,没办法细细地一点点的教止哥儿,索性转身牵了止哥儿的手,一面继续拽着止哥往前走,一面叮嘱他,“我爹今天应该在宫里当值。我们等会去见他。你什么也不要说。我爹要是问起你来,你只管说要去灯市看灯就行了。”
止哥儿不住地点头,很想说,他从前听人说临潼王种种不好,结果那天在宫里见了临潼王,觉得临潼王是个很好的人,并不像外面的人传得那样不堪……可转念想到刚才他说临潼王时慎哥儿的眼神,他没敢反这话说给慎哥儿听,只是按照慎哥儿说的,一声不吭地跟着慎哥儿,迈过了一道门槛又一道门槛,在个红墙灰瓦的小小院落里停了下来。
院子里值守的侍卫个个都人高马大,而且面带几分凶恶。
止哥儿不由朝着慎哥儿身后躲了躲。
慎哥儿和这些人却非常熟悉的样子,一会和喊这个杨伯,一会儿喊那个李叔,大家看到他的时候也都露出温和的气笑,甚至还有人很和善地问慎哥儿:“这就是承恩公家的大公子吗?”
“不是!”慎哥儿解释,“是表舅家的大表弟,就是亲恩伯府的那个表舅。”
大家就会多打量他几眼。
止哥儿就更害怕了。
他经常进宫,宫里的人都认识他,他并不需要记住那些侍卫的面孔,他知道这个地方还是在宫里,却让他这样的陌生,大家仿佛突然间都不认识了他。
难道宫里的侍卫都换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就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跑了过来,远远地就给慎哥儿行着礼,殷勤地喊着“公子”,问慎哥儿:“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来找王爷的吗?王爷正在和西山大营的一个佥事说话。您要不要先到茶房里去喝杯茶!”
慎哥儿就望着止哥儿,道:“我爹现在有事,你要不要到茶房里坐会?”
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止哥儿。
“好,好啊!”他磕磕巴巴地道。
慎哥儿就对那小厮点了点头,道:“那你领我们去茶房吧!然后去要弄盘绿豆糕,止哥儿喜欢吃这个。等我爹闲暇的时候,你就帮我通禀一声。”
“好的!好的!”小厮点头哈腰地带着慎哥儿和止哥儿去了茶房,又亲自沏了茶,吩咐另一个小厮去御膳房里要点心,摆了瓜果……等茶房这边都安置好了,才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止哥儿有些不安地道:“哥哥,这里的人你都认识吗?”
“都认识!”慎哥儿不以为意地道,“都是平时跟着我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