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宪给他的感觉,却是什么东西都可以踩在脚下的。
跟着这样的郡主,肯定不会受欺负吧?
阿吉迷迷糊糊地想着,和刘冬月一起照着姜宪的意思,把那封用膏药粘在他背上的诏书重新糊了一层宣纸。
刘冬月说,这封诏书更像是被人悄悄送出来的。
又因为这个事不能让别人觉,宣纸是他们想办法裱上去,之后又谨慎小心地用明纸描了个印章的样子,把中间剪空了,当是印章拿给姜宪看。
姜宪把俩人好好地表扬了一番,然后在空白宣纸上写了勤王诏书,把明纸蒙在宣纸上,用毛笔小心翼翼地涂了层朱砂在上面,乍眼一看,还真没有什么破绽。
阿吉看着,手不停地在抖,胸中好像藏着个野兽要喷薄而出。要不是怕在姜宪面前失态,他都要欢呼几声了。
姜宪笑着对俩傻小子道:“行了,去把老爷请过来。要是赵玺真的死了,到时候还可以把外面糊的这一层给撕下来。若是有人问起,还可以说是赵翌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安排的。”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吉很想去帮姜宪跑腿。
刘冬月却拉住了他,请了情客去请李长青,并教训他:“别什么都抢着做。你把事都做完了,其他人做什么。”
阿吉很是意外,却也非常的感激。
他在宫里的时候,没有谁会告诉他这些做人的道理。
阿吉低眉顺目地随着刘冬月出了屋。
不一会,李长青就赶到了。
现在时间就是性命。
姜宪也不和他打太极,直接把一真一假两份诏书给李长青看。
倒不是她信不过李长青,而是觉得有些事没有必要那么早说出来,否则就失去了神秘感,也让人难以产生“原来你什么都知道”的心理,给御下制造了麻烦。
李长青当时就傻了眼,他拿起两封诏书看了又看,满脸震惊地望着姜宪,小声地道:“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弄好了?”
“立储的诏书是真的。”姜宪淡淡地道,“勤王的诏书是假。您也看不出来,想必很多封疆大吏都看不出来。把您请来,就是想问问您的意思,你想进京勤王吗?”
那就意味着可能要和鞑子打一仗,意味着有可能面对辽王的怒火!
这个选择姜宪自认为没有资格代替李家做决定!
李长青闻言神色收拾起了平素的嬉乐,目光变得坚毅而又冷峻,道:“去!怎么不去!”说到这里,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间变得爽朗粗犷地笑了起来,道:“我李长青有这样一份家业,全靠‘拼搏’二字,这么好的机会,凭什么不‘拼’一回!勤王!我们不仅要勤王,还要让天津卫所、山东卫所都调兵遣将来增援!”
在他看来,姜家已经这样了,若是辽王称帝之后想打击姜家,像他们这些和姜家联姻的人家就是试刀石。与其到时候被动挨打,不如趁机搏一搏,反正已经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局面了。
还不如去勤王,救出姜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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