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望着姜宪傻笑。
姜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李谦,想着他肯定是喝多了,倒也不恼,只是有点奇怪,因而温声地问他:“今天怎么喝得这么多?”
在她看来,那个牛娃和李家的关系应该和马家、钟家一样,是李长青的旧部,且忠心于李长青的那一拨。
李谦笑道:“你不知道,牛九叔为人憨直,曾得过我娘的救济,非常的尊重我娘,我娘死后,他一直都很照顾我,对我像子侄一样。这些年他一直担心我爹对我不好,常常悄悄地打听我的消息……”
姜宪看他满脸潮红,目光却难得的干净纯粹,不由摸了摸他的额头。
李谦却趁机握住了她的手,把手贴到了自己的面颊上,喃喃地道:“保宁,他说,听到我成亲的消息,他很高兴,以后就是在九泉之下见了我母亲,也能安然以对了。”
他这是想自己的生母了吧!
姜宪柔声问李谦:“婆婆是个怎样的人你还记得吗?”
“不是很记得了。”李谦笑道,“我从小就顽皮,每天不是惦记让几个世叔带去骑马,就是惦记着和钟天逸他们打架,我印象里,我娘对我很严厉,有一次我不好好练字,她拿竹板打我的手,我晚膳的时候都拿不住筷子了,当时我就想,我不要做娘的儿子了,我要去给钟伯母做儿子,她从来都不打钟天逸他们,而且会做很好吃的菜包子……可到了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现有人给我的手抹药,我睡眼惺忪地喊了一声娘,她的眼泪就落在了我的脸上,在我心里,我就觉得她对我严厉是严厉,可也很心痛我。后来我长大了对钟天逸说,他说根本没有这事,是我睡迷糊了,自己以为的。
“我当时还和钟天逸打了一架。
“可我长大了以后回想起来,还真不敢确定这事有没有生。”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间并没有一丝的阴霾,好像就是在述说一件好笑的事。
可姜宪却莫名地能感觉到他心里的伤感。
生养自己的母亲都记不得容貌和模样了,这对孩子来说是多么伤心的事。
姜宪想到了自己。
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的合拍吗?
姜宪不由的心痛起李谦来。
她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李谦的额头。
李谦讶然,立刻惊喜地跳了起来,吻上了姜宪的唇。
姜宪的体温总是要比他的略低一些,吻上去香香滑滑,总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夏天里吃过的冰镇凉糕,香香甜甜的,无比的美味。
他忍不住撬开了她牙齿,纠缠着她,让她的舌和他嬉戏着。
这是他第二次如此对待她。
每次都让她心慌意乱,快要透不过气来。
一点也不像那些词话小说里写的。
她多半的时候还是难受。
可这一次,她甚至没有来得及挣扎,李谦就放开了她,并且快地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轻轻地咳了一声。
姜宪不解地望着他。
就听见他应了一声“进来”,百结带着个捧着茶盅的小丫鬟走了进来。
她笑着曲膝给两人行礼,接过小丫鬟手中的茶盅奉给李谦:“将军,醒酒汤。”
姜宪脸一红。
难怪李谦刚才突然放开了她,原来是听到了百结的禀告。
可她为什么没有听到呢?
想到这里,她这才现,李谦不管私底下怎么和她闹,怎么在她面前没脸,却从来不会当着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们和她嬉戏,总是顾及着她面子。
就像前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