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康说,“你也没问管小小吧。”
夏树一怔:“没有。”
“那这个问题只能我来答。”
穆康脸上笑意渐暖,“如果你真的去问阿衍,他只会说‘谢谢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之类的废话。”
夏树不解道:“为什么?”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穆康又幸福又心酸地想: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丰功伟绩多到数不清,譬如说被绑架了那么多次还是老往深山老林里跑、譬如说哪怕跟我冷战也坚持要自己排《Létranger》、譬如说爱了我那么多年都……不让我知道。
这是世间唯有穆康了解的、天下无双的阿衍,他想珍藏心底,不愿拿出来与他人分享。
穆康言简意赅道:“他不擅长表现自己。”
夏树:“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穆康说,“至于字面下的意思,你不必懂。”
夏树:“……”
“别担心。”
穆康倨傲道,“我说的就是他的想法,没有偏差。”
夏树无语片刻,只好说:“请说。”
穆老师摆正态度:“你看过帕瓦罗蒂的现场版,对吧?”
夏树:“是。”
穆康:“注意到他的唱词了吗?”
夏树:“没注意。”
“正常。”
穆康说,“因为帕瓦罗蒂唱的是没几个人能听懂的拉丁语。”
夏树:“……所以呢?”
“这首歌常见的唱词有两种。”
穆康说,“你听的是拉丁语,而阿衍让苏希尔唱的,是德语。”
夏树:“意义上有区别?”
“区别很大。”
穆康解释道,“一个是罗马天主教会的拉丁语祷文,一个是经由WalterScott的英文诗作简单翻译出的德语诗歌。”
夏树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如此。”
“这首歌是舒伯特写的,原作用的德语唱词,本名不叫AveMaria。”
穆康说,“只不过因为唱词第一句是AveMaria,所以才有了AveMaria这个别称。”
夏树:“本名叫什么?”
穆康:“德语是EllensdritterGesang,翻译成英文是EllensThirdSong。”
夏树试探地问:“和一个叫做……Ellen的人有关?”
“EllenDouglas,一位苏格兰贵族女孩儿。”
穆康说,“德语唱词讲述的就是她的故事。”
夏树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故事很长,但是跟这首歌有关的剧情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