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梁善善被块头高壮的廖喜儿摇得有些头晕,她仍坚持着,努力挣出一只手招车。
“老师……不要啦……”
即使百般不愿,廖喜儿最后还是被梁善善塞进计程车。
另一辆一直停在校门左侧,清楚目睹师生俩争执过程的墨绿色跑车,不知为何也跟着缓缓启动,朝着黄色计程车的方向前进。
或许只是凑巧,只是顺路,只是……就只是只是而已。
“老苏你放心!啊我那先生虽然不怎么成材,素有给它促吃喝嫖赌啦!不过,我这个憨女儿,十几岁了都还会流口水呢,男轮怎么还会给她有性趣?”
在窄小的勉强破称作是廖家客厅的地方,廖喜儿被母亲拽着一声不敢吭气。
“廖太太,喜儿是你的女儿,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她不会编谎话的。”
“啊我也没有说她说谎啦!呵呵,她如果会编谎话我还会偷笑咧!”廖淑妹遮着自己一手臂的瘀痕,努力跟着梁善善打哈哈。
“大概素爱看电视搞混了,你不知道喽,那个什么什么花的,她每个礼拜都在看啦!看到那个那个怎么说……唉,对啦!现实和想像给它错乱了啦!”
“廖太太你别这么说,喜儿她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反应比较慢、比较不会表达,但事情的是非曲直她还是很明白,绝不会把现实和电视混为一谈。”梁善善严正说着,坚持她的来意。
“啊,老师你是专家嘛!反正我只知道我给女儿生成白痴,你们硬要说是智能不足比较好听,硬要给她念什么启智初中,说是对她好啦!那我也不是狠心的妈妈,日子很苦还是给她去念啦!啊我……”
廖淑妹的话被一个突然从屋内闯出来,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打断。
梁善善闻到一股浓重酒精味,警觉地向门口挪移一步。
“是谁啊!大白天吵什么吵?”
醉醺醺的男人看向梁善善,也不知是因为醉眼模糊还是脚步踉跄,他似乎越走越近……
“素喜儿的老苏啦!”廖淑妹抢身挡在梁善善面前。
“你骗啸!老师哪有这么古椎?哈!她一定是你店里新来的妹妹,对抚?”史卞太拉开妻子,色眯眯地望向梁善善。
“小妹妹,刚来台北喔?别怕别怕,我姓史,是你头家娘的老公啦,叫我史大哥就好了!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史大哥帮你解决。”
史卞太拍着胸脯,还打了一个酒嗝。
梁善善还没来得及开口,廖淑妹就抢着说话:“你醉昏头啦!她真的素喜儿的老苏啦!金失礼喔!老苏。”
“老师会有这么细白的小手?这么标致的脸蛋?”冷不防,史卞太一把拉起梁善善的手腕,眼看另一只脏手就要染指上她的俏脸,她试图挣脱他的钳制,无奈男人劲道太大,她几乎未能挪动分毫。
突然,原来躲在角落的廖喜儿冲出来,撞开了史卞太的上下其手,却也撞出了男人的蛮横和色心。
只见他一掌将廖喜儿打得半边脸肿高,再度抓起还来不及反应的梁善善,拖着她就要往内屋去,廖淑妹跪着阻止,却被他一腿踢飞出去。
“哼!你店里小姐我哪一个没玩过?反正迟早都要脱给男人看,就先让我尝尝味道!”
毫不理会撞到墙角儿昏迷的妻子,他径自开始拉扯梁善善的衣物。
“救……不要!”惊恐过度的梁善善使出浑身气力和眼前的人抗争,她捶他、咬他、踢他……完全顾不得淑女形象,只求脱逃。
“放、放手!救命!”
她不知道这时候才喊叫出声算不算为时已晚,她只知道,她非常的愤怒、害怕、怨恨和不解。
这个世界为何总是如此残酷不讲道理?
这个世界是否有人,可以……救救她?
只是凑巧,只是顺路,只是杀时间耗汽油溜跑车找乐子……
打从启智初中校门口开始,严开试了不下一百种,可以适当解释跟踪梁善善的理由;而今她已平安到达,严开又继续寻找说服自己等在门外的借口。
直到他看见廖喜儿尖叫着跑出门来,直到他隐约听见梁善善凄厉的呼喊……
亢奋焦急的史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