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罚皆是君恩,容不得她拒绝,亦容不得她多要。
他见太后久久未出声,便拂袖站了起来,对着太后轻低头:“母后,儿臣前朝还有事要处理,您车马劳顿,今日多休息,儿臣明日再来看望您。”
太后没拦他,皇上一走,这满殿妃嫔的心也跟着飞了出去。
阿妤瞧见那女子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男人背影上,心中不禁轻摇头。
她的确有些不懂,这人唤太后一声姑母,身份自然不会低,为何要死心眼地偏要进这后宫?
仗着太后侄女这一身份,足够她在宫外生活得逍遥自在。
随之而后,太后就说乏了,让她们都退下。
阿妤是被太后身边的张嬷嬷送出去的,还被嘱咐了两句:“若是美人无事,可多来慈宁宫看望太后娘娘。”
“那妾身可记着嬷嬷的话,到时候太后和嬷嬷可别嫌妾身烦。”
她出去时,就瞧见周修容还在外面,明显是在等着她。
阿妤微顿了下,才踱步朝她走过去,那人脸上带着轻笑,说:“庆玲园红梅开得甚好,钰姐姐可赏脸与我一路?”
阿妤和她并肩走着,闻言,不由得睨向她:
“你如今也是一宫之主,怎还叫我姐姐?”
周修容只是轻笑:“叫习惯了,改口也麻烦,谁知日后如何?”
“你既不知日后如何,那总知如今,你这般,若被旁人听去,岂不是坏了规矩?”
阿妤不知她究竟是如何想的,她也念着两人到底结盟过,才提醒了这一句。
周修容不与她在这件事多说,只将刚刚路上许美人挑拨陈才人一事说与她听,果然,阿妤听了这事后,也忘了她的称呼,顿时拧起了细眉。
周修容道:“你怎得许美人了?让她这般记恨你。”
阿妤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心虚地反驳:“我能怎么她?还是都赖她。”
那炭火一事,的确是她先招惹许美人,她怕周修容再问,忙换了个话题:
“那二姑娘是怎么回事?”
两人此时到了庆玲园,红梅一簇簇挂在枝头,阿妤被扶着到树下,难得生了分闲心,抬手去折花枝,素手一转,插进了周琪的发髻间。
周琪微愣,待看清主子眸子里的笑时,才堪堪低下头。
周修容只安静地看着她动作,待她走回来,才领着她朝亭子里走去,四周没了外人,她才开口:
“正是要与你说这事。”
“那女子是张家的二姑娘,你该是知晓,张氏为太后母族。”
见她点头后,周修容才继续说:“那你可知,张府的大姑娘,三年前没能进王府,后来六月的选秀,张府不管嫡出庶出,三位姑娘皆被刷了下去的事?”
阿妤睁圆了美眸,这事,她当真不知晓。
那段时间,她心思全放在容嫔和陈才人身上,哪顾及得了旁事?
她又听见周修容说:“这张家二姑娘,就是在落选不久后,才去往的五台山。”
“你说,她此番究竟是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