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说,费了这么大功夫,只为陷害她杀害医女,是否太过大题小作了些。
如今,她才明白背后之人真正的目的。
不管什么事,一旦牵扯皇嗣,都不可轻忽。
陈才人没想到这事还与她有关,直接坐起了身子,颇有些不敢置信:“什么?”
她身后的宫人也有些迟疑:“奴婢瞧着那医女,的确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如今倒是记起,那医女的确每次都跟着段太医身后。”
段太医是为陈才人请平安脉的人。
事到如今,陈才人虽被牵扯进来,但案情却依旧没有进展。
尚衣局这时才站了出来,捧着那条手帕,轻轻摇头:
“这帕子的确是出自尚衣局,可是这宫中领这种帕子,足有千百人,奴婢也无从下手。”
这帕子和那支银簪一样,皆是宫女统一领取的物件,根本无从查起。
她话音一落,柘芜就忍不住出声:“怎么可能?”
见众人视线看过来,她又瑟缩地低下头,似想将自己藏起来。
这般拙劣的演技,似乎就怕人注意不到她一样,险些让阿妤笑出来。
皇后自然不可能当作没听见,只好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柘芜满脸慌张,看了阿妤一眼后,拼命地摇头:“是奴婢看错了!”
皇后还想再问,可封煜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坐在这儿许久,不是为了看一场闹剧。
他掀起眼皮子,冷声说:
“这是什么地方,容你一而再地放肆?拖下去。”
他话音一落,立刻有宫人去拖她,柘芜吓得一跳,忙忙喊道:“说!奴婢说!是……”
“是主子,奴婢在主子殿中,亲眼见过这方帕子,是周、周琪姐姐亲自缝制的……”
阿妤还未说话,尚衣局的谦姑姑就拧起眉头:
“奴婢在尚衣局待了近二十年,自认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这帕子是今年宫女领新装时,一齐发下去的,绝不会有错!”
柘芜哑了声,满脸的不敢置信。
阿妤不动声色地轻抚发髻,她既然知道这是针对她而来,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封煜当下摆手,却被阿妤忙声拦下:“皇上且慢!”
封煜微顿,抬眸看她,就见她微拧眉看向那宫女:
“我平日待你们也算宽和,究竟与你有多大仇恨,才能让你非要将这罪名朝我身上扣?”
柘芜脸色微变,却固执地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主、主子何出此言……奴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阿妤看她这副模样,便知自己是问不出来了。
她瘪着唇,睁着眸子,委屈巴巴地望向男人:“皇上,这奴才一心陷害妾身,也不知背后是何人指使,皇上可要为妾身做主!”
封煜没看她,只是平静地对杨德吩咐:
“将她拖去慎刑司。”
柘芜脸色突变,害怕之色明显,她几乎是瞬间颤抖起身子,眼泪蹭得掉下来:
“皇上饶命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
眼看着她就要被拖出大殿,她突然大声道:“是主子嫉恨陈才人有孕,想要买通刘医女未果,才杀人灭口!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求皇上明察啊!”
陈才人顿时抚上小腹,警惕地望向钰美人,她道:
“皇上,不如再听这奴此一言,若她再言论不清,那处罚她也不迟!”